徐大夫人知道,这个庶妹,当时嫁的也算是不错。可是她大伯子,任上出了事情,贬官了不说,家里还搭进去不少的财物。这两几年还没能缓过来。。。她着急,也是情有可原。
“我明白你所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茜儿,天真烂漫,不一定适合那么复杂的环境。”
“唉,谁不是要自己走走才知道呢。想当初,咱们家,父亲母亲宽厚,兄弟姐妹也有情谊。大家也都是简单的。可是当了媳妇能一样吗?”她自己吃的苦,摔过的跟头。。。。
“现在说这些还早,都还小呢。再过十年,章家又是什么样?你有杞人忧天了。”
“哎!到时再说。”她却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找机会,让三皇子与自家女儿多接触。
————到了南方军里的王平,此次随着侯爷去巡营,一般是二年一次,这次完事后,侯爷就准备回京了。
赵煊的弟弟赵焕也跟了去。
路线很长,要一站一站的走。有的大站在县城,住宿吃的条件很好。有的却是在很偏僻的地方,路况很差,路上要走几天,要在中途住几晚,或是乡间客栈,或是借宿人家儿,甚至连破庙也得住住。
一路奔波,很是疲倦。
王平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也很累。
终于走到最后一站,已经查完各项事务了,回来的头天晚上,侯爷这一路,对属下做事很满意,于是无一例外的,要和手下喝场分别酒。
王平平时不怎么管他喝,可是这次,出来时间长,路上劳累,谈事情费精力,加上睡得也不太好。
这样大喝,怕有什么问题,于是就坚决劝阻。
侯爷没喝痛快。
侯爷生气了。
于是,第二天,侯爷又玩了一个以前经常玩的把戏,把王平扔给手下关起来,他带着人,走了。
结果,还真就出了事。
二天后,他们正在翻座山,山里气温变化大,又遇到大雨,没地方躲,要走的路塌了,折腾到半夜了才摸着黑儿赶到一个小山村。很穷,人安排不开,有的人就在什么柴屋草棚,找个淋不着的地方忍了。
侯爷有一间房子,他全身湿透,亲卫服侍他擦干,简单吃点带的干粮,连热水都没喝一口,大家都累惨了,他一挥手,就都去睡觉了。
他也上床睡,没睡着,感觉自己发了高烧,他看大家都累了,于是也没做声,别人也不知道。
到了第二天早晨,亲兵叫侯爷时,才发现他已经烧得满脸通红,呼吸沉重,浑身烫的厉害。
赶紧去跟赵焕说,赵焕过来一看,也吃一惊,找了半天,手边没药,都在王平身上带着呢。
赵家二爷人倒很干脆,一方面让人往回走去接王平,一方面让人往前走,去叫大夫拿药。
再让当兵的去村里找大夫找药,结果村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离有大夫的镇子也远,而且水大冲坏了路。
跟前的人也不懂医术,只给侯爷喝水,拧了帕子搭头上,但也没用,只二天,就烧糊涂了,速度之快,赵焕也有点傻了。
赵焕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
当时祖父还在外任职,祖母照顾着一家子,父亲人脾气不好,事情又多,顾不过来他,他就没人管了。
后来父亲续娶了夫人,生活上倒谈不上虐待他,但精神上对他很是折磨。冷言冷语,吓唬,关小黑屋,孤立他,让这个小孩子无处排遣。
他慢慢变得自闭,不跟人交流,咬指甲,两只手的指甲都咬凸了。一天天话也不说,说出一句来就噎死人,谁的账都不买。
侯爷考他功课,他也极不配合。一个是他的确不如赵煊,二是他诚心找别扭,所以侯爷总是要打几下骂几句。
后来,慢慢长大了,进了军营,跟父亲和哥哥在一起。
他别的一般,但在拉弓射箭方面极有天赋,简单一学,就没赢过他的。
父亲对他这一点很满意,对他笑脸也多了起来。
但他与父亲和哥哥关系很一般,平时在一个营地,都不与他们来往。
过年过节,回不了家时,赵煊每次都费力的把父子三人聚一起,但最后大家总要闹一肚子气。
今天看到爹躺在床上,脸从通红变得灰黄,两目无神,胸膛跟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喘不过气,那个山一样的男人,一下子就成这样,赵焕的心揪着,说不出来的恐慌。
转天又烧了一天,他只能干瞪着眼,看着父亲衰弱下去。
到了傍晚,找的大夫也没来,王平也没来,去军营接人的也没来。
赵焕已经急的一嘴泡。
他直直的盯着父亲。
侯爷醒过来看到他,想对他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眼神温情,这个内向的汉子,终于趴在父亲的手边哭了。
到了傍晚,更是严重。一会迷糊,一会明白。醒了也说不出话,整个人呼噜呼噜的喘着,仿佛越来越弱了。
突然,他吼吼的呼吸,吸不进气,也喘不出来。脸发紫,脖子青筋直爆,身体剧烈的抖动着。
赵焕急得直叫“爹,爹,您坚持一会儿,大夫就要来了!爹爹您看看我,看看儿子,坚持一下。“
他父亲憋得两眼都凸了出来,两手用力撕扯被子,剧烈的挣扎,脸通红发紫,两眼圆睁,身体晃动,吼吼的叫唤,一下弹坐起来,咣的一下又砸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圆睁着眼,没气儿了。
“爹,爹啊。“赵二大哭大叫,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