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结果竟然就出了事。”世子夫人一脸的遗憾:“因为太后娘娘驾临,安保工作按说肯定是没问题的,又因为请的都是女眷,大家在花厅里也好,院子里也好,都挺自在。等到那勇毅侯府的许大姑娘夺了花魁,就更热闹了,大家纷纷上前恭贺,许大姑娘自己也挺得意。”
所以这许大姑娘后来出了事?季雨菲直觉这姑娘凶多吉少。
“太后娘娘这时候也现身了,原来她老人家早就在场了,因怕大家拘束,就请礼亲王妃帮她乔装打扮了一下,还让大家猜一猜,她刚才是什么打扮。她老人家这么一说,大家就更放得开了,一时间笑语晏晏。”
许是感受到了季雨菲略有点急切的心思,这次不等“提词”,世子夫人就接着往下说了:
“当然,太后娘娘呆了一会儿就回宫了,临走之前还给许大姑娘赏了一支珠钗,虽然当时已是晚上,不过有那四处悬挂在花树上的琉璃花灯,那珠钗倒是熠熠生辉,我们这些小姑娘,都羡慕得不得了,一直在旁边悄悄地讨论着这宫里出来的款式和材质,许大姑娘自然是开心极了,虽然跟在太后身旁,却不断地扶着珠钗左顾右盼,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到。”
说到这里,世子夫人又叹了一口气:“唉,那时候,我也年纪轻,只觉得这许大姑娘轻浮,当不得事,现在想来,也就一个十几岁刚及笄的姑娘,过阵子就要开始说婆家了,这锦上添花最好不过的事情,你让一个小姑娘怎么个矜持稳重?”
说完了,世子夫人又猛然意识到不对,眼前这位郡主,可不也是刚及笄、搞不好回头就要跟自己成为妯娌了,而且也不算很稳重矜持…
季雨菲却没这么想,她只听到了一句话—“过阵子就要开始说婆家了”。
得,看来自己马上也要面临这个问题了。
那么,是谢宜江吗?季雨菲觉得有点迷惘。
不是说谢宜江不好,只是,好像、似乎、其实还没到那个地步啊。
两个人也就说说话,连手都没拉过呢,充其量也就收了一束花。
“咳咳,”那边的世子夫人一看季雨菲走神,以为对方想多了,赶紧咳嗽两声提醒,然后迅速说下去:
“等到太后走了,大家都意犹未尽,礼亲王府也适时地请大家去花厅里继续喝点茶闲聊会儿,毕竟这四月份的天,夜晚也还是有点凉意。小姑娘们哪见过这种阵仗,还没回过神来呢,自然是不愿意跟大人们去,于是有几位就说想留在园子里再逛一会儿,还搬出了什么‘红烛照红妆’之类的理由,有样学样,后来礼亲王妃也同意了,留了些人手,于是夫人们就都去了花厅,小姐们都高高兴兴地留在了园子里。”
“我那会儿被母亲耳提面命过,牢记着得管牢几个妹妹,也没怎么四处走动。有几个活泼的,还在花树间玩起了捉迷藏,也有几个,都是手帕交,难得没有大人在身旁看着,便悄悄地躲到一旁说贴心话。映着那些琉璃彩灯,大家都很快活。”
“大人们在花厅里也没说多久,毕竟已经是夜晚了,所以没过多久,就来园子里寻我们。一时间也是乱纷纷的,结果找来找去,那位许大姑娘愣是没有看见。”
得,果然是这位许大姑娘,看来树大招风啊,按宫斗剧的套路,肯定是招了某位小姐的羡慕嫉妒恨,被下了黑手。
嗯,想一想是什么套路,不会是那许小姐被人发现衣衫不整、神志不清地昏倒在某个假山底下的小山洞里吧?
那也太可怜了,无妄之灾啊。
然而—
“一开始大家也没当回事,毕竟小姐们身边都带着丫鬟呢。结果那两个丫鬟却被发现昏倒在假山边的一棵海棠树下,这下大家便觉得事态有点严重了,不一会儿礼亲王妃也赶来了,很是震惊。”
“我们这些人,见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也都留了下来帮忙寻找。找来找去找不着,勇毅侯夫人便急了,毕竟园子就这么大,便说请礼亲王府派人在府里找一下。大家一听也觉得可行。这许大姑娘出身侯府,平时也是个胆大的,搞不好自行出了园子也不一定。”
“礼亲王妃沉吟了下,便派人去礼亲王那儿,让他派人在府里找找。结果这一找,也就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吧,有个婆子快步进了园子说人找到了。”
“有少不跟事的姑娘,一听人找到了,都高兴地叫了出来,我也差点想说话,却被旁边的母亲按住了手,并示意我看那婆子的神色。”
“我顺着母亲的手看去,那婆子一脸凝重,且见了礼亲王妃和一脸焦急的勇毅侯夫人,却欲言又止,只说请她们去花厅说话,王爷在那里等着。”
但愿只是跟王府某个人有私情啊,季雨菲心里觉得不妙,但还是希望不至于太糟。
“唉!”世子夫人第三次叹了口气,“勇毅侯夫人当下就腿软了,人都差点站不住。这下我们这帮姑娘也都觉得不对了,但哪怕那个时候,也没觉得许大姑娘有何不测,只以为是出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大人们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怕勇毅侯夫人不自在,便都纷纷带了家中小辈跟礼亲王妃告辞回府了。”
“所以一路上,我们姐妹几个虽然被勒令跟自己的母亲同坐一辆马车,在马车上我还没眼色地想跟母亲再说说这花宴盛况,母亲却一直沉默不语,我也不当回事。晚上回到府里,还想继续去祖母那里接着说。谁想母亲却神情严肃地打发丫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