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那扳指?哦不对,那是之后的事。打听什么事?”季雨菲先插了话,又觉得时间不对,只好再次问康王。
“不是很确定,不过,”康王有点心虚地看了眼女儿,“父王想了想,好像是跟我打听你和阿宁落水的那件事。”
哦,康王这么一说,季雨菲想起来了,这件事,当时跟皇帝说的时候,张妃和二公主是在场的,记得张妃还被刺激地杯子都掉在了地上。
这件事,虽然被皇帝明令不得外传,不过,这应该不能妨碍张妃告诉儿子,毕竟,这件事,无论是不是跟她母子俩有关系,起码那会儿知道了,对她儿子总是有利的。
“所以父王,你还记得跟三皇子说了什么吗?有说躲在水下的绿衣人吗?哦,那个貌似张妃当时就听到了,不算。那,你可有跟他说那躲在镇上的真太监?”
可不能把那死太监的调查进展透露出去啊,万一镇上的真太监被灭了口,那线索可就断了。
真是怕啥来啥,康王硬着头皮做出一副有把握的样子:“这个,父王仔细想过了,应该没有。”
应该没有,不是肯定没有?季雨菲有点不满地看了下眼神闪烁的康王。
“不过嘛,父王觉得,这件事,就算当时都跟三皇子说了,”康王赶紧期期艾艾地补救,“长安”也不叫了:“其实也不是坏事。”
“哦,何解?”季雨菲的语气不是很好,大人就是这样,自己犯了错便想着找理由。
“是这样的,父王觉得,首先咱们得弄清三皇子来打探此事的原因。”康王看着女儿咬着唇想了一会儿,然后终于点了点头,顿时如释重负,这样他就可以往下说了:
“三皇子来打探此事,无非是他想知道具体情况。为什么想知道呢,自然是有他的意图。说白了,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他是跟太监一伙的,但你想啊,清儿,这件事,咱们后来去找那倒夜香的假太监,也算是刻意地打草惊蛇了,他犯不着再来问我,那边应该早就告诉他了;其二么,自然是想跟咱们一样,知道谁是跟那太监一伙的。父王觉得,根据张妃当时的表现,以及你皇伯父对此事的调查严密程度,三皇子不太像是那背后势力中人,如果是,谅他现在也不敢如此轻举妄动!”
“倒是如果是其二,父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按照咱们的推测,当时阿宁可能就是知道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招来了这么一场祸事。但你想啊,清儿,这事发生在宫中,三皇子排行第三,这幕后之人被揪出,只会对他有利无害,我估摸着,这是三皇子来找我喝酒的真正意图!”
被康王这么一番绕来绕去的说辞,季雨菲的脑袋有点懵:“所以父王,你的意思是,三皇子跟咱们,其实也算是殊途同归?”都想找凶手,可不就是这意思嘛。
“对对对!就是这意思!”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说服了女儿,康王赶紧下结论,而且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又加了一句很有说服力的话:
“三皇子来找我打探,如果让他父皇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没错,他就是本着同样的目标来的!”哎呀,刚才怎么没想到呢,多简单的事儿啊。
“那,照你这么说,三皇子都算是咱们的同盟了喽?你觉得他不会计较之前张皓然的事情?”季雨菲想起刚来初次见到三皇子的情形,记得那会儿因为三公主带着阿桃骑马走了,三皇子一脸幸灾乐祸。
“这个咱们多留意留意,毕竟张皓然是他母舅。不过你说的对阿宁的态度,父王倒觉得,三皇子如此表现反倒是正常,要不然,小小年纪,情绪能控制自如,这…”可不是好事。下意识地,康王想起了二皇子,那家伙总是没什么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好吧,反正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吧。”季雨菲对自家父王略有埋怨,也就一顿酒,竟然就这么被三皇子轻易得手了。
当然,乐观点想,康王平时跟说书先生一样,喝了酒搞不好嘴更碎,罗里吧嗦一大堆,其实什么也没讲。
再乐观一点想,搞不好三皇子也真喝醉了,醒来后也是什么都不记得,打听了半天白打听,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再说了,三公主也是他妹妹,事情也不算很大,三皇子就算做给皇帝看,也不会太对付三公主的。
反正说来说去,都跟自己家没什么关系。
想到此,季雨菲顿时又轻松了,笑嘻嘻地问康王:
“父王,明儿的打猎你去么?”
“打猎?不去!我跟你说,明天搞不好要下雨,一把年纪了,就不去凑那个热闹啦,哈哈,等着吃现成的吧!”心头事如此顺畅地过了女儿这一关,康王顿觉轻松无比。
这话自然是让季雨菲鄙视的,好歹也就四十岁啊,这要放在21世纪,都算黄金单身汉呢,一堆萝莉发花痴的大叔呢,结果竟然这么没出息。
“咳咳,女儿啊,父王跟你说,回头你也关照下阿宁,让她别总是想着在前面冲锋陷阵,猎物打着没打着,有什么要紧?烤全羊又不能顿顿吃,吃个几回就差不多了。那山林里头啊,有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虽说既然是皇家猎场,那里面早就过了几道筛子了,但凡事总有个万一不是?清儿啊—”
“父王,你别说啦,放心,阿宁没事的,她厉害着呢。”自己不去还乌鸦嘴,季雨菲很是唾弃地翻了下白眼:
“父王,你这会儿没什么事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