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菲听了其实也没啥感觉,禁足又怎么样,以前又不是没被禁过,还不是平安无事地出来了。
想到这里,季雨菲忽然来了兴致:且看这次这对皇家父女谁最后让步。
怎么想都觉得,还是三公主原则性强,会坚持到胜利,呵呵。
季雨菲便又问了下季嬷嬷:“那离阿宁的及笄礼还有多久?”
得知还有二十天左右,嗯,还是先不管选啥礼物的事情了,此事先出个结果再说,想必宫里会陆续有消息传出来的,可以感受下风向再做决定。
果然,过了两天,康王就过来问她了:“怎么听说阿宁被禁足在宫里了?”
季雨菲便把季嬷嬷从洪嬷嬷那里听来的话给转述了一遍,把个康王也给听得咂舌:
“阿宁这是何苦来?她又是当指挥使又是赐宅子的,本就是公主里独一份的了,说句不好听的,皇子也不过如此了,但她毕竟又不是皇子,怎么就想着要在这及笄礼上再…”得寸进尺呢?
季雨菲却还是不以为然,主要是她没觉得这是大事,男女平等嘛,穿着打扮上往皇子那边靠拢下有什么?再说了,只要大家不要太刻意强调三公主行礼那天的打扮不就行了?过了也就完事了。
康王听了很是无语:“清儿,这可不只是穿着打扮的小事情。”
“一来这及笄礼本就很重要,二来,往大了说,这也是事关皇家乃至宗庙社稷的事,公主与皇子,这差别大了,不仅仅是穿着打扮的问题,所有的流程、规格可都不一样!”
康王这么一说,季雨菲倒也意识到问题了,说白了,还是因为性别带来的传承问题吧?虽然三公主的初衷不一定是如此,但如果她以皇子装束行及笄礼,那传递出的意思就两样了,甚至可能会影响朝中局势。
但是不知怎么的,季雨菲就是觉得,这事搞不好到后来还真能如三公主所愿。
所以,季雨菲便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如果三公主真能如愿,那么,答应她的要求的皇帝,又会是怎么想的呢?
听了女儿的反问,康王也是一愣:皇兄能答应阿宁的荒唐要求?一个公主身着皇子装束行及笄礼?历朝历代有过这样的先例么?
“父王,其实你不觉得,皇伯父一直在有意识地培养阿宁么?”上次三公主也说,康王其实知道的比自己想象得要多,看得也比自己想象地要更明白,那这会儿,刚好可以趁机交流一下。
果然,康王立马就接了她的思路:“所以你觉得,阿宁这次肯定能如愿?”
季雨菲点点头:“不错,我觉得皇伯父其实也挺想看看大家对此事的反应。”
特别是两位皇子以及站队大臣们的反应。
“所以,你的意思是,”康王努力寻找着合适的字眼:“阿宁是要被她父皇拿来做他手上的一把刀,既要保护自己,又可以防范,不,这个说起来不太妥…”
有什么不妥的,康王还是比较小心翼翼,那就…?
季雨菲接过话:“也可以说,阿宁被皇伯父当作用来搅乱立储这锅浑水的一根…”
用“搅屎棍”来形容三公主不太好,毕竟她从不是主动惹事的人,但一下也想不起别的合适的词,算了,总比比喻成一把刀要来得不明显。
康王似乎也想到了,还心有灵犀地看了眼女儿。
这事后来被得偿所愿放出宫的三公主知道了,还木着一张脸纠正季雨菲的说法:
“怎么会是一把刀或者一根搅屎棍呢?然后搅屎棍是什么东西?屎为什么要拿棍子搅?好啦好啦,不问就是了,看你一脸恶心要吐的表情。那我问你,有种小说你看过没有?里面有个很贴切的东西,我觉得挺符合我现在的情况。”
哟,末世里的人还看小说呢?季雨菲顿觉刮目相看,谁说人家是半文盲的?
三公主瞥她一眼:
“我们在末世里的时候,书很珍贵,所以只要是本书,都看过好多遍。我记得挺牢的,有本书里,讲了个挺不可思议的故事,里面有个武功绝顶的人,可以操纵别的人,让他们为自己办事,这些人被称之为,嗯,那个字我不认识,我写给你看哈。”
看了下三公主蘸了茶水写在桌上的字,季雨菲看了下,厉害啊,竟然是个“蛊”字。
想了下,还真是,玄幻剧里有这样的情节,而且三公主这比喻,也算贴切,除了她把自己比作没脑子、听人摆布的“蛊”之外。
季雨菲便跟她解释:“养‘蛊’需要很厉害的功夫,这一点皇帝可能有,但养出来的‘蛊’是没自己思想的,就跟傀儡一样,我觉得你肯定不是。”
而且有一点季雨菲没说,照玄幻剧里的情节,养蛊一个不慎,还会被反噬呢,这一点,不知皇帝有没有意识到,尤其是养三公主这样脑子还在线的‘蛊’。
但无论如何,三公主先是解了禁,之后在一阵关于皇太后心疼小孙女、以孝道要求皇帝、皇帝最后无奈遵从的系列空穴来风中,三公主仗着自己得帝宠、一心要跟两位皇兄比肩的传言也是在京城传得纷纷扬扬,连那多日未见的静娴郡主都主动带着一盆精心侍弄好的寒兰上门来询问,好在看到三公主对自己委婉劝说的话一脸懵、又兴致盎然地问这寒兰是否可以做饼吃的样子,也就不动声色地跟季雨菲了然地笑笑便回去了。
季雨菲么,则是总算跟康王确定下来了送的及笄礼,父女俩在库房内一通找,发现似乎没有什么能跟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