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季雨菲的第一反应是听不懂。
等到心理上做好了准备,便也还是反应过来了:“这话是你师父教的吧?”
还跟我拽起文言文来了?季雨菲这个21世纪的大学生自然是表示不服。
对此,三公主坦率承认:“对,这一点我还挺佩服这个世界的,语言很精辟!我说了一大堆,最后我师父就用这几个字给总结了,你听得懂吧?”
自然是听得懂的,毕竟中学里学过文言文,而且这也就一句话,简洁明了。
只不过,这话背后的意思听着怎么有点惊悚啊:“你说清楚一点,内忧是什么?外患又是什么?”
光自己好吃好喝的有什么用啊?大环境如果内忧外患的,谁还能安心过好小日子啊?
“你想想看?”三公主卖了个关子。
想想看?内忧有什么?应该还是朝堂居多吧?毕竟三公主又不是后妃,而且陈长安如今后宫也就只有一个半人—何梦瑶和张琳,何梦瑶对三公主没什么恶意,张琳如今身份还不明确,且这人智商不够,不至于会对三公主造成什么麻烦。
那从朝堂上来说么…季雨菲觉得三公主如今都不是虎贲卫指挥使了,按说朝臣们应该也不会对她这么个大行皇帝遗旨里交代继任皇帝要好好照顾的公主发难吧?除非是像张皓然这样跟她有私人恩怨的,但张家如今太瞩目了,成了正儿八经的承恩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而且上面的张大学士和下面的张天成都不会答应。
所以想来想去,季雨菲表示,她想不出谁会对三公主不利。
“谁说是针对我的问题?”三公主又扬起了眉毛。
季雨菲现在也没了脾气,咬着嘴唇想了想,刚才三公主那话怎么说来着?“内忧则外患生也”,然后还说什么,“其实也还没有发生啦,所以不一定的”,,但是又说“快了”?那看来还是侧重于说后果啊,而且这种后果还没有发生,只是预测。
想了想,季雨菲便问了句:“在哪个方向?提示一下。”既然是外患,那肯定应该是在京城范围之外吧?
“聪明!”三公主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嘴也很配合地咧了咧,然后很令人意外地问了句:
“你家谢宜江,最近在中南道过得不怎么样吧?”
这话一说,季雨菲赶紧问她:“宜江的事你也知道?他怎么啦?”
“我当然知道啊,我跟谢宜江一直有联络的。”三公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也给小四写信啊,呵呵!”
呵呵啥?给三公主写信?这谢宜江到底是给多少人写信?怪不得说公务繁忙无暇写信!季雨菲咬了咬嘴唇,有点闷闷地问三公主:“那他在信里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啥,反正就是跟何总督有点不愉快,没事的,呵呵。”
能不能不要再呵呵了,季雨菲既无语又郁闷:“所以陈长安在处理了卫国公府和清远伯府后,接下来要找护国公府开刀了么?”
那这不是外患,而是内忧啊!哦对,刚才这家伙确实是说内忧,这么一想,季雨菲顿时忧虑了。
好在三公主摇摇头:“不会,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毕竟谢宜江是我父皇亲自派到中南道的,然后护国公的弟弟,你知道吧?是在西北驻军的,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想开刀就开刀的,真要这样,外患可就真的要马上出现了。”
“我想说的意思是,目前来看,何总督应该不知道他女儿的具体情况,不过我师父说了,就算知道了,估计他也不会怎么样,毕竟如今他成为了皇后娘娘的父亲,说什么满门荣耀,所以现在他对谢宜江的制约,有可能是陈长安的意思,也可能是他自己的意思—”
季雨菲关心则乱,赶紧打断她的话:“那你分开说说,如果是陈长安的意思,宜江会怎么样,如果是何总督自己的意思,那又会怎么样?”
“哦,我先说是何总督自己的意思吧,其实你也可以回去再想一想,如果仅仅是他自己的意思,那么只是说明,他跟谢宜江可能某些想法上不一致—”
“这个不太可能!”季雨菲再次截住了三公主的话:“宜江过年时回来还跟我说,他跟顶头上司王应钦也好,跟何总督也好,彼此间相处都挺愉快的,毕竟他年纪轻嘛,而且过年时何家还托他让我帮着给何梦瑶捎东西呢,要是关系不好,也不至于敢托付他啊。”
“那就是陈长安的意思呗,”三公主倒也从善如流,立马改口:“那样倒确实更说得通,而且也说明,这何总督其实脑子很灵光,说实话,他对你家谢宜江不算太为难,毕竟连你这边都知道了他如今的情况,可想而知也没做得太过分,不过我也是想不通,陈长安这么做是为什么呢?照我师父说的,有这打草惊蛇的功夫,他还不如慢慢布局准备对付西北的谢远将军呢,那才是实打实的…”
那是因为陈长安只是单纯地不爽谢宜江好吧?而且谢远将军那里谁知道有没有派人在慢慢对付,季雨菲在心里默默叹一口气,这都不是内忧,而是隐忧了!
不过谢家既然能派人告诉自己,谢宜江既然跟家里能保持如今隐秘的联系,想必最近最具实力的谢远将军更是有所防范吧?想到这里,季雨菲便继续有气无力地问三公主:
“先不说这个了,还有别的吗?”
还是说些自己范围内的人和事吧,之前一个静娴郡主已经够让人失望的了,刚才又来一个何总督,也就是何梦瑶她爹,要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