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知?那话本子里可尽是些女扮男装的俏女郎,且个个模样娇俏举止媚态却浑不自知,就好比那祝英台。然须知女子与男子在身量细处皆有不同,那梁山伯是个傻的才会不分。”
小妖津津有味的看着,指指点点地予她分析道:“姐姐再看这女子,你看她胸前鼓囊若非女子,岂是塞了俩大白馒头?”
周思玉且正听着,却被她直白的话闹红了脸,哪有女子如她这般说话的?还大白……
“刚说令你莫要胡言。”她娇嗔的瞪了小妖一样,吩咐车前小林子道:“即是女子,你且去询问一二,看姑娘是否需要帮助。”
小林子听了自是依言而行,他跳下车本想上前质问,然又怕他们人多自个吃了亏,便将小姐的话说与那齐侍卫听,想来由他出面最是适合不过的。
“这是为何?”齐豫上前冷目望去,行武之人身上本就有几分戾气,这一瞪使得那几人气势上就软了几分。
其中一人连忙讨好道:“少侠,我家这小婢偷了家主宝贝偷跑出来,刚被我们逮了住。本就是自家琐事,然挡了少侠的路还望少侠莫怪,且先行离去罢!”
“谁是你家小婢……”女子冷声说得半句就被人捂了嘴,人亦是被束住挣脱不得。
见此那齐豫又有何不知其中蹊跷,他剑都未出只剑鞘翻飞打了那人的手,那人吃痛之下自是松了手,女子趁机挣脱向前走得几步避开几人。
接下来小妖自以为能看得一番说书先生常讲的英雄救美的桥段,然,哪想那几人就只是站在原地略作踌躇互望了一番,而后竟是连句狠话亦都未放就顺小路溜了!
小妖惊得一惊,蹲在那里略捶了两下胸口感叹道:“果然,说书的都是骗人的。”
齐豫带女子回来之时她还尚在惋叹,而那女子刚从惊魂未定之下逃出,竟还能几分自若的打了招呼,可见出身亦为不凡。
互相客套了一番,周思玉令小妖将她扶上马车,为她倒了杯茶几分温语道:“姑娘怎的孤身于此,被那帮人所扰?”
那女子抬起头几分惊异,似是讶异她如何看得自己女儿之身般,小妖啧啧两声倒未言语。
女子呷了口茶定了定神才道:“实不相瞒,我确为女儿之身,前些时日因……因故离了家门。不想怎的被那帮贼子惦住,非说我偷了他们东西要拉我去报官,想来若不是遇见恩人,我现今如何亦未可知!”
她低下头握着茶杯,倒似是才有了几分后怕。
小妖想得,我都八百多岁了尚且不敢孤身出门,你一个小丫头倒是胆子甚大!
“想来若不是遇着难事了,你一个姑娘亦不会孤身出门。财不外露,姑娘许是在旁的地方被他们给盯上了。既遇了我们亦算有缘,姑娘尚可安心。”周思玉温声安慰了几句,又问了她要去往何处。
“我此次本欲投靠远亲,只是寻到此方知他们举家迁徙去了别处。如今,倒无甚可去之处。”那女子想了想才下决心般言道:“不知恩人何往?”
周思玉思虑不多,倒是直白告之道:“去往上京……亦为探亲。”
“探亲?”
那女子目中几分探视,小妖笑道:“怎的,不为探亲倒是同姑娘般来此处玩乐?”
“阿珂。”周思玉唤了她一声,怕她说话没个轻重倒是惊扰了这姑娘。
小妖只是笑着看她,不再言语。周思玉正待问问她家在何处,意欲和齐豫商榷下看是否顺路送上一送。然不远处马踏之声接踵而来,倒似是几人骑马疾行,正奔着甚么等不得的地方行进。
齐豫见状先令小林子带人将马车拉到一旁给其让路,只是来人进到近前却渐渐缓下了步,而后更是干脆于他面前勒住了缰绳。为首的一拱手客气问道:“阁下可曾见一女子,柳叶眉杏仁眼,右眼睑下有一点黑痣,身量约只到我肩上。亦或是……貌似此人的年轻男子?”
齐豫尚未应声,马车里的姑娘便向帘后躲了躲,周思玉见状更是坐到了她身边予她遮挡一二。
车外男子倒似是窥到车内形容般,朗声笑了笑又道:“少侠莫怪,我等不是坏人,在下上京楼府楼仕明,任公职于提举署。我方才所说那女子为我小妹楼小安,前些时日跟家里闹了些抵牾,谁想竟使小性离了家。我此来特为寻她,少侠若见了还望指点一二,莫令我那妹子于外被人欺辱。”
齐豫听那形容自和刚才姑娘相符,又见他举止fēng_liú倒不像甚小人模样,再听得他姓楼便问道:“可是安和街楼府?你可认得那楼仕安?”
男子听了倒是一怔,笑道:“看来倒还是个相识的?楼姓于上京较少,较有名的便是安和街楼府。在下不才,正是楼家二子楼仕明,少侠所说的楼仕安亦正是家兄!”
小妖听了几分讶异,这还未到得上京,这倒是先碰上姐姐未来小姑和小叔了?
周思玉亦是向那楼小安看去,问道:“他所说可当真?”
那楼小安起先还故作不识,只生硬道:“我不认得他。”
然楼仕明却似听到了她声响一般,扬声说道:“妹子,莫要任性,快随二哥回家,勿令母亲担忧!”
楼小安冷笑一声,倒是答了话道:“她许亦不是担忧我,担的怕是楼府名声罢!”
楼仕明在外劝道:“小妹怎可如此作想?你既为父母掌上明珠,疼爱尚且不及,又怎的会为了个‘旧约’伤了家里和气?那张郎既无意我们且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