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作停留又向前行,过得路口有那悲悲切切的人守着团火,那里似是烧着甚了不得的物件,他不顾火烧伸手取了,仍不肯走直到那最后一丝火星灭了。
再向前行那路边遍地艳红的花倒令她停了许久,正想着这花亦或就是那春花?
那头就走来一黑衣黑帽的黑人,手上攥着一截铁链,后面提溜着一串黑影。
小妖略作迟疑,看这人有几分眼熟,然就是想不起他是谁来。
那人从那路上走过,拉着一串黑影都已过了去,却又突地停了步,半侧回身来向她看来。
小妖一怔下意识想要躲躲,而后想到亦没甚好躲的,这人怕是亦看不见自己的。
那黑人直直的看向她,面上神色不明,诚然亦或是脸黑看不大清?
小妖看他无趣,打算飘走去下一处探探,然那男人却厉声开口喝道:“你是何人?”
小妖回头看他,他又紧逼一步又道:“你好好想想,你倒是何人?”
小妖几分怔愣,我是谁?我不就是……就是……是……对呀,我是谁呢?
她无实形,亦无脑袋可揪着打滚,这倒是苦了她虚无缥缈的想了半天,然想着想着思绪又飘开,不大记着倒是苦恼着甚事。
这时她又看远处有打着灯笼走来走去的,便轻飘飘的想过去瞧瞧。然那身后之人又一声大喝:“那凡间的畜生尚且有个唤法,然你可曾有过名讳?何人为你取名,又因何而赋姓?”
小妖又顿了住,细细思量他说的话,是啊,凡间询人常问姓甚名谁,那她倒是姓张三还是名李四呼?
她细细思量,虽无甚实体却只觉自己思量的得都有了几分头痛。她又想这姓名倒真真这般厉害?她就无名无姓且又怎着了?
然,又有那么几分不甘之心。
突然有声音在脑海里想起——【你给我起个名吧?那样我就有名字了,不只叫小白了……】
小白?谁是小白?她吗?说这话的又是谁?
那清脆的女声又同在耳边般,带了似自嘲而又隐有卑微的笑,祈求道:【小白亦不是不好,只是太易与人重名。你予我起一个……上天下地只得我叫的可好?】
而后一道清冷的男声说道:【你既想要,我便许你个名。泽兰,山川之泽,草木之兰。】
泽兰……泽兰,白泽兰!
小妖倏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她趴在了一片烂树叶之中,身边有只……兔子?正用尾巴不断的搔弄着她的脸。
她微微仰头,这丹熏山的兔子尾巴都这般长吗?
那兔子见她醒了似颇为高兴的晃了晃尾巴呲了呲牙,小妖撑起身,发现她不过是刚刚步入了丹熏山不远。想来是那土地所说的瘴气,不仅迷晕了她还致使她沉入那般梦境。
小妖抚了抚胸口,那处倒无甚实质的伤害,只是略有些气短,起身的时候还站不稳的略晃了晃。
那兔子奔在她脚下,险些被她给踩了去。她蹲下身,那兔子亦毫不怕生的跳上前来,任她屈着手指搔着下巴。
小妖见状笑了笑,摸着它自语般的问道:“可是你救了我?”
那兔子只是不通人语,被她搔的痒了使力的甩了甩头,甩的那两只耳朵不住跳动,倒是看起来有那么些可亲。
“小兔子啊小兔子,我刚来你们这丹熏山就着了道,险些被那迷雾要了命去。”小妖蹲在地上碰碰它的兔耳,与她商量道:“你可否带我进到山里,找到一种会飞的叫耳鼠的鼠?”
她亦未管那兔子听未听懂,只自顾一叹又道:“哎,想来我与它都为鼠,实是不该伤及它的性命才对。然,我有个极要紧的亲人,且须得它的肉方能救命!如此,我便只能不仗义了。”
那兔子许是嫌她啰嗦,几步跑了开窜进了林里。
“哎哎?”小妖叫了两声,这兔子是她于丹熏山见得唯一活物,自是连忙跟了过去。那林子密兔子身量又小只轻便的窜来窜去,可小妖且追且避着茂密的枝杈自是稍慢了些许。
那兔子跑了几步许是累了还停下来歇了歇脚,蹲坐在那里用后腿拨了拨耳朵,且歪着脖子看她。
小妖见状又紧跟了几步,那兔子蹭地又跑了开,她索性便幻了原身追了上去。
这鼠身小巧果然更易于逃窜,她紧跟在那兔子身后,不过片刻竟入得丹熏深处。而后天色渐晚,小妖若不是全力盯着它的身影,恐几次都被它险些给甩丢了。
最后,那兔子奔于一片高坡停了下来,小妖刚跟过去就见了满目星河。
这丹熏山深处竟当真有一片湖光,且与漫天的星光连在了一处般,倒是令小妖头回见了此般美景。
她恢复了人身坐在了高坡上,那兔子亦趴在她身边陪着这目不转睛的小妖。
小妖撑腮仰头,嘴角上扬,眸子里亦是溢满了星河。
她干坐着直直的望了半响,想来若不是身负着重任,套句凡间的话她倒是寻到了处适宜养老之地。
想着她便忆起今次所为何来,顿时再无心赏景,只揪过那兔耳抱在怀里问它:“你既带我来了此处,那可告知我那耳鼠何在?”
那兔子瞪着个小眼睛亦与她对视,然就是丝毫暗示都无。小妖失笑去搔它肚皮,只觉它与自己倒是颇为有缘,待此地事一了,倒可带它同回。
又看它灰头灰脑,只耳间和爪前略有白毛。不若,便叫它小灰罢?
那兔亦眯着眼躺在她怀里微微打滚,似是颇喜她这般抚触。
然,小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