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畏惧不前,算是让裘桦给占了大便宜了。
一手捏着董卓的老母亲,另一只手,裘桦直接把樊稠当成了泥巴在搓。
是圆是方还是扁,全都是裘桦一句话的事儿。
于是,战争史上可谓最离奇的一幕,就这般发生了。
郿邬城外,樊稠的五千军马,就这么被屯田营的八十人给俘虏了。
这也是樊稠第一次见到孙方口中所说的天降神兵,漆黑玄甲,鬼面具,四尺陌刀。
这无一不是精良之器!
看到这些,樊稠总算是能够明白,郿邬的驻军为什么会败了。
这样的一支部队,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相国的族人,守城军的结果,也就是和他这般了。
冲杀十余次,真的很难从这帮无耻之贼的手中救下相国阖族。
两道人影出现在了樊稠的前方,余晖的光影挡在眼前,令樊稠就算是抬头,都有些看不清楚面前之人的样貌。
“孙子,起来说话。”那熟悉的无耻声音在耳畔响起。
樊稠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悻悻的低垂着脑袋,做足了败兵之将的谦卑。
孙子都认了,樊稠也不在乎这一点能换性命的态度了。
偷眼瞥了一眼,樊稠这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两个少年,看起来绝对没有二十岁。
瞬间,樊稠这心就有些不淡定了,心口有些疼。
他竟然给一个半大的少年当了孙子?
还是一个看起来木讷的像个蠢货一般的少年。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弄死自己,这丢的都不叫脸了,他把自己十八代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
果然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樊稠是真的没想到,这么木讷的一个少年,行事竟是如此这般的无耻。
“二位小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在下?”樊稠憋着发红的脸,很没有底气的问道。
裘桦嘴角带着满意的笑意,笑呵呵说道:“无他,只是想请将军上城一站。”
樊稠一脸疑惑的望了过去,但显然这两个少年,压根就没有想着给他一个答案。
他们说完,径直就这么走了。
樊稠像是一个木雕一般,被推上了城,左右两侧站了十数个只露着一双冰冷眼神的黑甲战士。
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这些黑甲战士,樊稠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这些士兵,仅仅是人数较少。
若再多上一些,哪怕仅是几千人,也必将是一支巅峰强军。
樊稠就这么在城墙上杵着,没人告诉他他接下来会被怎么样,又应该干些什么。
一个多时辰后,日落了。
灰蒙蒙的天际下,有几骑从城门中奔了出去。
樊稠看了看方向,似乎像是奔着岐山去的,那里是李傕屯兵所在。
又一会儿,又有几骑出去了,是往长安方向去的。
樊稠预感到自己可能要被利用了,但他想不明白这两个无耻的少年会如何利用他。
这两个少年人的行事,透着几分令人难以理解的诡异。
……
当皇甫嵩得知郿邬被困的时候,正在喝水的他,差点一口连水囊都给吃了。
令他震惊的,并非是郿邬被困了,他震惊的是把郿邬给困住的人。
竟然是屯田营那可怜巴巴的八十个人。
八十个人也能成事?
还是围困了,屯兵足有八千人的郿邬?
皇甫嵩的第一个反应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八十个围困了一座屯兵八千的建城,那城墙已经建好了,皇甫嵩是知道的,比长安城墙还要高。
就这样一座重兵防守的建城,八十个人上去能顶什么用。
但斥候很确定的告诉皇甫嵩,是真的,不是真的,你把我给砍了。
于是,皇甫嵩就有些懵比了。
久经战阵的老将军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八十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不可能啊!
郿邬那个地方,他也不是没想过,本想着扯起讨董的旗号后,他第一个就对付郿邬的。
结果没成想,竟让这帮小子给抢了先了。
而且还是八十人围攻了八千人据守的坚城,这事儿办的,太不可思议了。
皇甫嵩镇定了神色,呵呵笑道:“我早就料到屯田营这几个小伙子不简单啊,未曾想到,他们竟然办成了这样一件大事,不愧是陛下亲自选定的人。”
帐下梁衍、皇甫郦、皇甫坚寿等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话,他们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
他们听到的版本,似乎仅是——哎呀,屯田营这个甲是真的好,可惜给一帮小野驴了。
诸如此类的。
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默认了,你是将军,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但屯田营这一仗打的,却是真的惊天动地。
这帮孩子离家出走的那天,全家上下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陛下用以树立威信的这群宝贝疙瘩在哪个犄角旮旯被野狼给叼走了。
结果两日之后,他们竟干出了这般轰轰烈烈的大事。
这军中就是再有勇无谋的莽夫,也不敢拿八十人去硬碰人家的八千人。
结果这帮孩子不但去做了,而且还成功了。
“所以,何真那小子有句话说的倒是没有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看看,这郿邬,也不是很难打嘛?”梁衍将双手拢在袖中,笑呵呵的说道。
皇甫嵩眉眼一横,轻哼道:“老匹夫,有本事你去打一个让我看看。”
梁衍的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