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些孩子跟自己真的没有联系吗?没准真的自己就和这些孩子有个杀父、杀母之仇。李宗嗣一拍腿,心道:‘我终究还是不能,做到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今日之事也算是得了报应,杀了那么多人,就当做善事,求个心安。’
于是李宗嗣说道:“姑娘的意思我能明白,我也是做下了孽债吧,能帮的我一定帮一下。明日我便送些银子来,让孩子们吃几天饱饭吧。”
女子赶紧站起来行礼道:“郎君是心善的,都是求一个活路,怎么能说孽债。有了郎君这句话,便是善莫大焉了。”
李宗嗣也是站了起来,把女子虚扶起来:“罢了,今日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明日便送银子来。”
“真是太谢谢了”女子又行了一礼。
“那就告辞了。”李宗嗣抱拳还了一礼,便离开了。
院子里还有几个七八岁的女孩儿玩耍,李宗嗣离开,抬起头看着他:“哥哥要走了?”
“哦,明天我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以后能吃上饱饭的。”
“真的吗?”女娃娃眼睛里满是惊喜。
“真的,我从不骗人。”
李宗嗣大步离开了,女子和几个女孩儿站在门口望着着他的背影。
李宗嗣一回到许府,门房一看李宗嗣这番摸样便问道:“李教头,怎么浑身的土?”
“哦,掉坑里了。”
“恁大本领还能掉坑里?”
“河边走路总有湿了鞋的时候嘛。”
李宗嗣打了个哈哈,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拿上换洗的衣服,去街上的澡堂子里洗了个澡。
完事儿以后,李宗嗣把床底的箱子拉了出来。点检了一番,寻思着给多少是好。
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自己这是要搬出去自己住,还有两匹马要养。以后没有大战的话,一个月二两银子,一石米。押运一趟盐货五两银子,一个月顶死了七两银子。
养马、房租、吃喝,为了维持营养,还得吃肉才行,同时还要给家里稍一些花销。关键是以后肯定要放开了习武,肯定要用药材来活血化瘀。又是一笔花销的。看来以后的日子还得过的紧巴巴的。于是咬了咬牙,拿出了五十两,心疼的直掉眼泪。
第二天一早,李宗嗣便包了银子出去。碰见了在练武场打拳的许从义,这个许从义在许府上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除了后宅不去,其余的想去哪里去哪里。
许从义一看李宗嗣抱着布包,便问道:“二郎这是寻摸到房子了?”
李宗嗣连忙道:“没有的,昨日寻到了偷我的小贼,找回了腰牌。昨日回来的太晚了,忘了与许大哥说了。”
“莫非要拿着银子去赎买?”许从义问道,李宗嗣叹了口气,便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番。
许从义听完后道:“二郎是个朴实的心善的,只是就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啊。”
“道理我明白,终究是图个心安。杀伐的日子过多了,若是成了屠夫,坏了心性,我又与畜生何异呢。”
许从义点了点头:“二郎做得是对的,只是要量力而行。”
“明白的,对了,那个冯用家里怎么去?”
“哈哈哈,二郎真是个奇妙的,想必昨日去找他也没有问清楚路,现在你找他也不在,他又出公差了。”
“咦?这般忙碌吗?”李宗嗣感觉这几日没事儿啊。
“养家糊口,光靠常例银子怎么够,还不是要多出几趟公差,干得多,挣得多!”
“大官人想二郎厮杀多日,想必劳累,故此没有吩咐你差事,所以你也捞得清闲一些日子。”
李宗嗣一听干得多挣得多,想必许府上下的武师家丁也没几个吃底薪的,都是挣得提成。于是便道:“休息够了,还是要多干一些的,银子总是不够花的。”
“五百两银子还不够花销?”许从义好奇了。
李宗嗣一拍手里的布包:“你看这不是有孽债要还吗?还有以后出去住,吃喝养马都是要钱的。家里还要……”
“好了好了,知道啦。我会给你安排的,有你的银子挣,你先安顿好了再说吧。”许从义说完,便挥手打断了李宗嗣的啰嗦。
李宗嗣赶紧告辞离开。
许从义看着李宗嗣的背影叹息道:“怎么救的过来哟,也是个憨直的好孩子啊。”又打了一趟拳,便骑着马去了城外的庄子上,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呢。选拔壮丁,秘密打造甲胄,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