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低着头,寒武神的红粉之事,她也曾听闻,寒武神为着这天地众生灵,丢弃了与一女子的情分。天地生灵歌颂寒武神的大义,可寒武神自己呢?是否心有不甘?是否也对那女子心存愧疚?
“传闻那女子直到寒武神因天命陨落,才从那琅琊台下的万丈渊里出来!”,孟鸟看着神色平静的容初又道。
“那女子也曾是个聪慧的生灵,只因这天地法则,只因寒武神这造化神的身份掣肘,无辜连累!不仅没能修行,还被困在万丈渊!”
容初脑海里突然浮现沧泊的身影,一袭玉白色锦衣,腰间系着一块青玉佩和素色香囊。一头白发用海棠落简单挽着,容颜甚雪,眉眼含笑。转念间,她似乎又幻想着沧泊一袭白衣困在万丈渊中,万丈渊的肮脏和黑暗包裹着他,他奋力挣扎,却最终淹没其中。
他这般清雅出尘,如何能被万丈渊玷污了呢?
“阿容!”,孟鸟看着神色苍白的容初,忍不住喊道。
“你也不忍心对吗?”
“如若这般,你便将这喜欢收回来吧!”
“天地间的生灵相处,不一定为着情爱!”
容初突然脸色发白,看向孟鸟,见他絮絮叨叨的模样,嘴一张一合的,但她却听不清,似乎有什么东西隔绝了他。
“孟鸟!”,容初伸手去拽孟鸟,却怎么也够不着他。
“阿容!”,孟鸟看着面前神色发白,神情恍惚的容初,忍不住大喊道。只是容初似陷入自我意识中,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喊。
浮山殿。
沧泊朝着手中的天地令不停的呼唤容初,却无一回应。他不禁有些慌乱,心下也满是担忧。昨夜容初还与自己说着话,今日却怎么也不见她回话,往日这般时辰,容初早已醒来修行法术了。
化水立在一旁,看着沧泊慌乱的神色,暗中担忧,怕是容初在天地令不好了。
“阿容!”
“阿容!”
沧泊一遍又一遍的朝着手里的天地令喊着,却依旧不见容初应答。
“快!翻一翻剩下的书籍,看是否有进这天地令的法子!”,沧泊神色慌张的看向化水道。
化水听着沧泊的话,他语气带着几分颤抖和紧张。
“是!”,化水应声,朝那沓昨日未曾看完的书籍看去,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水神!”,育沛匆匆跑进浮山殿,神色慌张。
“不好了!匪匪她被不知名的法术困在了梦魇中!”
育沛昨日回到岸山,硬着头皮将那些爱慕他的生灵一一赶走,直至晨光微漾。想着许久不见匪匪,便去了岸山脚下,忘忧门水边。匪匪自从千年起,精神好了许多,都能开始自己修行了。
他和匪匪聊了一会儿,匪匪还打趣他这些年的红粉之事,突然之间,匪匪便神色蔫蔫,灵识似被困住了一般,陷入某一个场景,他怎么喊,匪匪也是不搭理他。
匪匪身上有一些容初的灵识,他不敢耽搁,忙跑来浮山与沧泊汇报。
沧泊听着育沛的话,他自是知晓匪匪和容初的关系,如今这般,怕是容初在天地令里也被困住了灵识也陷入了梦魇之中,
天地令境内。
孟鸟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容初,但容初神色呆滞,立在那里,丝毫听不见。
“阿容!”
“把你到底怎么了啊!”
孟鸟大声喊道,却依旧无济于事。
“噗”,突然容初似魔怔了一般,口中吐出一物,随即,瘫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孟鸟看着昏死过去的容初,大惊失色,连忙又大声喊她的名字。
许久,容初丝毫不见转醒,孟鸟不禁着急起来。
他看向方才容初吐在地上的那个物件,是一枚紫色的珠状物。那是生灵本源的灵子,而那紫色的显然是容初的本源——神子。如今容初将它吐了出来,意味着如今躺在地上昏睡的容初,只是一副皮囊。
他还来不及细想,那躺在地上的容初,突然化成一缕烟,随风散了。
他想不清楚这是为何,明明方才他还和容初一起聊天说话,容初还为他介绍天地宫,怎的这一回儿,容初便又失了本体,化作神子了呢?
中海,招摇台。
宜妤和奕翊俩坐在殿内,略带几分心神不宁。
“我以为,大哥应天命陨落了,她从万丈渊出来,便能好好活下来!”,宜妤面露担忧道。
“大哥将神谕和神识都给了她,定是能护她周全!”
“可终究,她逃不过她的心魔!”
奕翊坐在一旁,眼眸暗沉。
寒武神在未成为造化神之前,有一位妻子,名乐音。后因着继任造化神神位,需摒弃**,乐音便自请与之和离,消失在了天地间。
后来,有生灵瞧见乐音被困在了琅琊台下的万丈渊。寒武神寻到时,那乐音早已被万丈渊下的肮脏污秽侵蚀的面无全非。
寒武神不忍,愿丢弃这造化神之位,也要救乐音出来。可这乐音却宁可留在万丈渊受困,也不愿寒武神为她而舍弃众生。
直到天命降:寒武神陨落,万丈渊结界破。
乐音才出来,乐音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去了琅琊台,寻了寒武神,陪在他身边。寒武神陨落后,乐音也跟着散了灵识。
“那一世!到底是大哥辜负了乐音嫂子!”,奕翊忍着哀痛道。
“可是!到底整整七百万年!”
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