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泊看着蹲在水边与那大鱼嘀嘀咕咕了许久的容初,不禁心生郁闷。他伸手便容初招了招,带着几分郁气道:“阿容!”。
容初正与升杳谈论沧泊,听着他的呼唤忙转头看去,见他眼眸如水,波光潋滟,似控诉她不陪着他的模样,心下不禁轻叹了一声,随即朝升杳道:“明日我再想办法帮你!”。
升杳点了点头,随即甩了甩尾巴看向沧泊道:“这水神长的倒是好看,却没有寒武稳重,这般孩子气!”。
容初闻言,拍了拍她的头,“我如今觉得他可爱的紧,喜欢我便是真的喜欢我!不藏着掖着!”。
话落,容初便起身朝沧泊走去。升杳瞧了瞧伸手抱住容初的沧泊,轻叹了口气。
“情人眼里出西施!”
“阿容!你们说什么?说了这般的久!”,沧泊将容初揽在怀里,神色郁闷的道。
容初笑了笑,随即将方才升杳说与她听的有模样和气运像她的生灵来过郁水。沧泊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你觉得会是谁?”
容初摇了摇头,“我猜是樟树妖!可是,樟树妖不是在微山嘛?”。
沧泊摇了摇头,随即冷着声音道:“你忘记了,樟树妖如今已修了法术,从微山到郁水用法术也不过是一个日夜!”。
容初闻言,点了点头,却依旧轻皱眉头,如今这般情形,若是那樟树妖利用与她相似的模样和气运做一些事情,那后果不堪设想,她可是有嘴也说不清的。
沧泊看着皱眉沉思的容初,温柔的抚了抚,轻叹了口气道:“阿容!我们需要主动出击!免得让我们再次陷入被动!”。
容初闻言点了点头。
巫咸国孟涂和青鸾族之事,她不相信孟涂能在受了天罚,法力虚弱之际挣脱沧泊的结界。沧泊就算是为了进天地令自爆了本体,散尽灵识,但那只是片刻间的事,如何就刚好算准了这个档口?何况沧泊本是神尊品,神识不死不灭,就算当时散尽神识,可他的法术和气运都还在,那结界也还是存在的。
一定是有生灵暗中操纵,故意帮助孟涂和巫咸国挣脱结界,将她和巫咸国的生灵放出来。
可是,那生灵最终为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两败俱伤后坐收渔翁之利?还是仅仅为了挑起两族之间的事端,令两方生灵涂炭?还是他的目的是自己和沧泊?
无论是何种缘由,这背后的生灵已经在布局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毙,诚如沧泊说的,她该主动出击。
“阿容!”,沧泊伸手抱住容初,靠在她肩头,带着几分不悦道:“夜深了!我们歇息吧!”。
容初闻言笑了笑,偏头轻吻了沧泊的额头,“我不困,你先睡!”。
话落,她又伸手摸了摸沧泊靠在自己肩上的头,顺势用力让他躺在自己腿上。
沧泊当真是困了,躺在容初腿上不过片刻,便睡了过去。容初看着沧泊那疲倦不堪的模样,想着他怕是接到她让青鸾鸟送去的信后,紧赶慢赶的来了灵霄山,都未曾有片刻的休息。
她心疼的伸手摸了摸沧泊的眉眼,又抚开了他微皱着的眉头。如玉甚雪的脸映着浅浅的月光,越发的白皙清透。
他那一头白发散落在她的腿上,与她一袭玉白色罗裙融于一体。容初伸手抚了抚他的白发,白发如缎,缠绕着她的指间,网住了她的心神。
这般静谧安稳的晚上,能瞧着他躺在在自己腿上安心入眠,是多么让她感到幸福和满足!
她从琅琊台跟着沧泊去了忘川河已经有两万八千六百年了,与他在一起的日子细数也不过一万年,一半都不到。
她抬眼看向天空,月色朦胧,宛如她此刻的心神,迷茫的不知该往何安放,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响起,似在叫嚣。
许久,她收回视线,看向郁水河,河水潺潺流淌,偶遇石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水边的水草茂盛,随着水流飘飘荡荡的,远远望去如给郁水河着了一条流苏裙。
“阿容!”,沧泊醒来,天色已泛白。容初用手撑着头,闭眼浅睡。闻见沧泊醒来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
“你醒了!”
沧泊点了点头,坐起身,将容初揽进怀中,带着心疼道:“天色还早!你一夜未曾睡好,再睡一会儿!”。
容初点了点头,疲倦的伸手搂住沧泊,埋头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睡了过去。
沧泊看着容初这般模样,不禁责备自己这一夜睡的太熟,以至于忘记了自己还躺在她的腿上。看着容初蜷缩着的腿,他轻轻伸手想为她按揉。
他刚触碰到她的腿,容初便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迷茫的抬头看向他。沧泊感受到容初的反应,忙松了手,随即,拍了拍她的背,温柔道:“我不揉了!你睡吧!”。
容初闻言又闭上了眼睛。
沧泊笑了笑,暗叹容初的敏感。随即伸手抱紧了她,给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睡的安稳些。
容初再次醒来时,日头已经悬在半山腰了,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扰的她难以安睡。沧泊正利用法术对着面前的空地写写画画,见着容初从怀里醒过来,忙撤了法术,温柔的看向她。
“阿容!”
容初睁了睁眼,从沧泊怀里探出头来,对上他灿若星辰的眼眸,又慵懒的伸手抱紧他。
沧泊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又捋了捋她耳旁有些凌乱的青丝,满脸温柔道:“可还睡?”。
容初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