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熹并不是被他真的击中了,而是有意为之。
即便在千里之外,她都能清楚陈赋骅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个就是假的呢?
放下刀刃也不过是为了能给让他当着陈赋骅的面给她下这一刀,这样一来,她在陈赋骅的印象之中,应该不足以在日后成为构成威胁的人物。
虽然她并没有打算要对陈赋骅的未来构成什么威胁,但是,届时她的身份暴露,碍于过于强大的底牌揭露在众人面前,到时候陈赋骅比任何人都要想杀了她。
今天设计的一出,好让陈赋骅对她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印象,以免日后被揭发了,他不会那么快怀疑到她身上,剩下来的信任只能徐徐图之。
即便陈赋骅只是女主角的深情男配,但是他日后也不是个吃素的,还是要多加防备。
话毕,男人倒也没有打算要打,可陈赋骅并不打算放过他。
旋即,陈赋骅快速迅雷一般杀来,男人也不得不被逼的出手。火花四溅,接连响起的碰撞声在迷雾之中频频响起,而陈赋骅与男人的面容也在火花闪现之中时隐时现。
男人的防备连绵,无懈可击。
陈赋骅也因此颇显疲倦。
“走了,主子唤你回去了。”
远处的女声响起,约莫是在催促着男人别逗留太久。
“知道了!”男人得意的朝着略显疲惫的陈赋骅微微一笑。“有缘再见,小伙子!”他说罢,人影就飞快的消失在迷雾之中。
这下陈赋骅又吃了蹩。
回头,陈赋骅看着“受伤”的阿熹,怀揣着沉重的心思,他多么想要质问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他的视线落在阿熹受伤的背上之时,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背上出了大量的血,这“致使”她无法“行动”。即便她的眼睛被兜帽遮住了,可陈赋骅还是能够感觉到眼前的人凝望着自己。
“走吧,我带你回去,以后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
陈赋骅难以抑制的情绪几乎要冲垮他的高高建立起来的边界,懊恼的情绪鱼贯而入。
“嗯,好。”
阿熹没有多说其他。
只是回头深深的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
陈列知道阿熹受伤的第一时间赶过来,纵使他不愿意看见这个女人私自行动,可这次,大概是个意外吧。
他宁可相信这是她的失手,而受伤,也不愿意看见这是她太弱了,被人打伤。若是这样,他怕是又要想法子换个人了。
“如何?”
陈列看着走出来的大夫,上前询问道。
此时的陈列心中的情绪越发复杂,他一面,想着阿熹不能有事,因为很快就要到了入城的时候,这路上要是有个好歹,这样会影响到保护陈赋骅这方面。
一面,他想要她没有那么快好起来,先让这嚣张的女人吃点苦头,好让她收敛些。
一种矛盾的情绪在心间酝酿而生。
“皮肉之伤罢了,我已经开了药房子,记得让她吃药,还有换药要及时。”
大夫这么说着,陈列的心中忧喜参半,让人送走了大夫。入了屋子,发现自家儿子也在,还没走。
这次,怕不是女人又教唆了他什么吧。
思及至此,陈列的面容上了有了片刻审视的目光。
见陈列入了门,陈赋骅连忙上前道了一句。
“父亲。”
陈列抬了手,似乎是不愿意见待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说吧,今天到底怎么一回事?”
陈列没有寻个位置坐下,而是一副马上就要走的姿态。
“是我没保护好她。”
话毕,陈列那双老练的眼睛盯着陈赋骅,脸上浮现出愠怒。
“她是来保护你的,这不关你的事!下去!”
闻言,陈赋骅见自家父亲这般态度,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阿熹,她换下了衣服,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面色憔悴,不见有血丝,她那张苍白的面容在跳跃的火焰之下里更显得煞白骇人。
她长了一副冷清忧愁的面容,让人容易想到夜里悄然开放的昙花,开放之中又凋谢于黑夜之中,无人知晓她的存在,她生的不似其他女人那样漂亮,可她身上那种独有的气质却分外吸引人。
陈赋骅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他心里心疼这个从乡下来的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遭受过什么风雨,如今却要用那样脆弱的身躯来保护他这个堂堂八尺男儿。
一想到阿熹身上那条长长的伤痕,他就忍着不住自责。
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家,身上落了一条那么丑陋的伤疤以后嫁人该怎么办?
“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陈列可不相信这个过分谨慎的女人真的受伤了,可是,那大夫说的振振有词,有模有样的给他开了方子,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如你所见,我是受伤了,只不过是小伤罢了,不过也是因此得到了消息。”
陈列看着阿熹那张冷清的面容上露出笑意,那不像是微笑,有几分森然的味道。
“城主到现在还没寻到内奸吧。”
阿熹在面对着陈列的时候谈话,无不是充满了危险。她基本每次都能狠狠踩中陈列的痛点。
“……不错,你继续说吧。”
陈列不是第一天同她共事了,也是知道这女人嘴上不留情。
陈列等着她的下文能说出什么花来。
“城里又出现了一波人,看样子大概是跟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