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姬绝尘一时也无语,洛樱杏眸微微闪烁,便是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突然有点怀念从前大大咧咧,脾气暴躁的她。
“哎呀……我就是很怕嘛。”她直接扑到床上,将被子往头上一举,整个人就完全缩进了里面,被子还残留着姬绝尘的温度,暖暖的,让她舒心了许多。
“你!你让我睡哪儿?”他有些恼怒。
“睡我旁边啊,我给你腾地方。”洛樱往里面挪了许多,还用手豪迈地拍了拍床,示意他过来。
“简直无语!”姬绝尘将脸转向门口,恍惚中想起一件大事,又不耐烦地往床边一看,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或许是真的累了,而不是故意想和他打闹。
“我给你把蜡烛点着,你好好睡,我在这里守着你。”他语气柔和,手肘撑着桌子,无聊地望着摇晃的烛光。
洛樱听见了,顿时安心了许多,也没再发出声音。不多时,浅显的呼吸声响起,她睡沉了。
姬绝尘神色一变,轻手轻脚拿起从郦国带来的包裹,推开门走了出去。
“师父,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南宫昭雪打开门,有些意外。他一直在房间里修炼,没有睡去。
“昭雪,差点忘了一件正事。”他边走进门边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
“这是关逸让我给你带来的,玄机图是认主的,你既然第一个解封了它,它便只听你一人召唤。来时,我们都以为你很快会回去,又担心出了意外,恐叫人将这宝物夺了去,所以没让你带在身上。现在也没这必要了,从今以后它只属于你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真正意义上夺走它。”
“有劳了,师父!”南宫昭雪打开盒子,不由得吓了一跳,“它怎么变成这样了?”鲜红锦布衬托下的却是一块破纸片,纸片上有依稀可见的金丝纹路,隐隐发着光。
“关逸说这是因为它离你太远了,你看!它现在已经慢慢恢复了。”破损的边角正在一点点修复,它缓慢升至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好好修炼吧,昭雪,我先走了。”
“是,师父。”
“昭雪,你要相信你就是命定的王,玄机图就是一个例证。不要被其他感情所左右,明白吗?”
“明白,师父。”南宫昭雪关上门,一晃神,便将空中的宝物重新收进了盒子里,接着又拿出了那片通音鳞……
翠红楼。
“遭了!”艾浅从睡梦中惊醒,“我的阿楹!”今天她救出了洛渊,还将仍活着的族人全从深海带了出来,可是繁忙中她竟然忘记了她的阿楹。
“该死!”当时闻烈肯定去追赶她了,她本来就敌不过他,又受了伤……
“不行,不会的!”艾浅从床上坐起来,锐利的目光四下打量,“有了!”
她端坐着,屏气凝神,两只手温柔地在空中比划着,手心交互,食指和中指微微分开,红光渐起,一团虚无的红烟勾勒出神迹大陆的所有景象。
“生!”诡异的眸子渐渐聚焦,那虚妄的图越发鲜明了起来,最终一个闪烁的红点出现了。
“她还活着!”艾浅兴奋地笑了,刚刚令人窒息的阴霾此时一扫而空。可是当她看清楚地点后,又深深地疑惑了。
“她怎么在清陵县?”艾浅一挥手,烟雾尽散。她快速起身,拿过一旁的红袍披上,朝着图中所指之处疾驰。
如果是从前的话,她到了人间肯定是最安全的,可是自从艾浅在宏福客栈看见过那人之后,她便觉得人间不安全了。到处都是孟无忧的爪牙,到处都充满了海族肮脏的勾当。洛樱现在很有可能就被黑袍人所挟持,她必须得马上去救她。
冰凉的夜风像刺骨的寒刀划过她的脸颊,有些疼,她也顾不上了,脚尖轻快地踩在房脊上,她越过一片又一片的黑暗,最终停在了星月客栈的大门前。
“莫不是又换了一个客栈?好啊你,我让你到处都鸡犬不宁。”艾浅小声呢喃。仿佛来自地狱的烈焰在她手心烧灼,她只要轻轻往前一推,木质的客栈必将燃起熊熊大火,然后化为一堆黑色的残渣。
她还没出手,锁骨下方那一片雪白的肌肤却突然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疼痛,她知道这是那块无名印记所在的地方。
手里的火一下熄灭了,剧烈的痛楚让她使不上力气,她头脑发昏,几乎快要失去理智。同样的事情还是她在郦国时发生的,停歇了十几日,怎么今日又犯了这怪病?她有些不解。
莫名升起一股强大的引力,指引甚至是胁迫她往里走。很快她就进入了客栈的内院。
相同的龙鱼族气息让她一下就确定了洛樱所在的位置。她努力平息自己狂躁的情绪,一旋身飞到了二楼。
悄无声息地凑近查看,那把破空剑先映入眼帘,接着便对上了姬绝尘尖厉的目光。
“怎么是他?”
“砰!”姬绝尘早已察觉外面有人,手上是早早凝聚成的光剑,它刺穿木门,几乎擦着艾浅的脸而过。光剑已使出,他也立马侧身逼了出来。
艾浅情急之下划破自己的裙摆,扯下一大匹红巾遮面。
“你是谁?”姬绝尘刚问完话,不待艾浅回答,破空剑便直直逼了来,她只好迎了上去。
一红一白在阁楼上来来回回打斗,真气流转碰撞后又消散,好几个回合结束了,还没分出胜负。不过并未惊动其他人,因为两人不约而同地克制了声量,发出的声音很小。
“姬绝尘,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