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瀚见花信呆滞,趁机大袖一挥,对着梁上的暗卫,撒出孙良时特制的秘药。
他见得手,冷哼道“哼!下官不喜被人盯着。”
哎,可算把花府的几大暗卫给重伤了!
此毒虽不致命,可三个月之内,花府的大暗卫都无法再用内力。
如此,也算暂时断了花信的一条臂膀。
总算完成一条冀漾交给的任务。
风紧,扯呼!
幸好,提前花信清场了,不然怕是没这么容易离开了!
紧接着,傅瀚头也不回的就甩袖而去,速度与逃跑有一拼。
尚铭根本没想到,素来清廉耿直的傅侍郎,会忽然出这阴损的招式。
他再不走,怕是要被花府给家丁给乱棍轰出去了。
也赶紧起身,随着傅瀚快步往外走。
“砰砰,砰砰!”花家十大暗卫齐齐昏死过去,从房梁上落在地上。
花信无暇顾忌这些,他死死的盯着花沅的卖身契。
还有桌上那盖着官印浊山龙栩栩如生的画像。
他在大理寺见过无数后宅妇人的阴私手段,一见漏洞百出的卖身契,陡然心中涌出无数的猜想。
那些他不敢去细思深究的东西,豁然浮出水面。
他死死盯着画像。
像!
实在是太像了!
是啊!花克慧长的不想他花家人的俊朗,也不像林家人的温婉,反而有一股匪气。
他曾经便本能不喜花克慧,觉得少了一份亲近,但那毕竟是他和恩师之女,林淑清之女,他也自是疼爱有佳。
还有那张卖身契……能从花氏家庵不动声色的掳走嫡女,除了当家大娘子林淑清,还会有谁?
或者,谁还有这个胆子!
他呵护一辈子的女人,背叛他,与人苟且,还私自做主卖掉他嫡亲的八孙女。
难怪花沅恨他,恨花府……
“噗!”花信一时接受不了真相,只觉得几近窒息,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屋外,黑影再次闪了过来。
烛火暗淡,露出他的五官。
原是傅瀚想偷摸的回来瞅瞅,就见人被自己给气个半死,赶紧将花沅的卖身契和匪首的画像,给收了起来。
紧接着,又找来大管家花忠,帮着处理后面琐事。
这回花信是真的病重了,加上年纪大了,府医根本无法治愈。
最后求到宫里,想要请孙老和玄和方丈给诊治一下。
这两位都不是花府能请动的人,而且也忙不过来花府的事。
孙良时和玄和正在闭关,给冀漾解毒。
一连三日,花信滴水未进,还时常说胡话,眼看着病情就更加的严重了。
林淑清心知如今的花府风雨飘摇,绝对不能再失去顶梁柱。
可让她放下身段去请花沅,她也是舍不下脸的。
这时,她就把被自己养得乖巧懂事的花克俭,给想到了。
由花克俭这个亲爹去找花沅,那是最好不过。
大雪纷飞,恍若鹅毛飘下,眼之所见一片银装素裹。
梨花院。
一株株的梨花树只剩下干枝,上面落着厚厚的积雪。
院中再无其它绿植,显得格外凄凉。
隆冬的暖阳透窗而入。
花沅用了些早膳。
倚靠在美人榻上,手持话本子,看得入迷,绣金梨花暗纹的裙裾在红锦上铺散开,姿态如绽放的芙蓉花。
话本子是她这种懒人的最爱,可自从入了花府,她心里就止不住的烦躁,根本看不进去多少。
“小冰糖,你祖父都昏迷三日了,你赶紧去请孙老和大帝师给你祖父诊治。”
花克俭撑着油纸伞,疾步从飘雪中步入花厅,亲切的唤着花沅的小名,却忽视了浑身他的寒意,花沅又受了伤,禁不住寒气。
花沅唇线绷得很紧,问道“父亲可知祖父因何而病?”
“还不是因为尚铭和傅瀚,他们两把咱花府的暗卫都给下了药,你祖父年纪大了,不好同晚辈计较,这才急火攻心。”花克俭满脸忿忿道。
花沅把玩着手腕间的手串,道“请父亲慎言,傅侍郎和尚厂公,皆是圣人遣过来的。
您这般说岂不是说圣人不仁,表面和善,却在私底下迫害老臣?”
“为父哪有这个意思!”花克俭惊愕。
花沅睨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他依旧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林淑清真是会养子嗣。
能把亲儿子花克勤,教成十八岁的榜眼及第,也能把正嫡子花克俭,教成她手中的刀子,杀人于无形。
“依着您的那般说辞,圣人不是识人不明,就是存了诛灭花府的心思,让沅儿请孙老和师傅,您就是在憎恨圣人。
花府一而再,再而三辱骂皇族,寻常人家早就被灭门了!
就算花府乃百年打世家,可再加上父亲这个正嫡子,亲口的辱骂,可就真的陷花府于覆灭之地。”
“可我并未辱骂皇族啊!”花克俭稍稍往后退两步,心中有些惶恐。
花沅抬眸注视所谓的父亲,道“人言可畏啊!
对了,沅儿已经回花府三日了,父亲怎么才刚想起来看我,难不成若不是祖父卧病在床,能用得上沅儿,父亲今日也不会过来?”
“你是晚辈,理应去看为父,哪有依着县主的身份,去埋汰我这长辈?”花克俭面对豁然长大的女儿,有些吃不消,咽了咽口水,才质问出口。
“五姐被锦衣卫打断了腰椎,倒是见父亲一日几趟跑得勤快。”
花沅姿态慵懒的倚在没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