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邻舍有阁臣>(53)横跨个大竖叉

花沅抱着琴,缓缓走下台,裙裾随风漾出优美的弧度,步态袅娜。

眉梢眼角溢出喜意,顾盼时灵动非常,却带着纯净,如撒欢的小奶狗。

她眉飞色舞的瞅着冀漾。

明晃晃的在小脸上写着“求表扬”三个字。

见冀漾垂眸不看她,也不搭理自己。

她便凑到了他的旁边坐下,时不时臣大人,但冀漾却连个正眼都不肯给她,更别提表扬了。

她抿着唇,心里闷闷的。

冀漾不知为何,心里面有些烦躁,如今连他也摸不透自己的心思。

花克慧见识了百鸟朝凤的盛况,就说自己脑袋有些疼,不能见风,但又不好误了比赛。

于是,在高台的周围挂上白纱帷幕。

紧接着,花克慧就带着抱琴的蒙面婢女,进纱帐中弹奏。

琴声悠扬,韵律很美,若不是花沅的这枚珠玉在前,显然这曲子已经算是顶尖的水准了。

“哎呀!”一阵阵惊呼声响起,赞美声不绝于耳。

花沅本来还有些小郁闷的情绪,可却被优美的琴声惊得骤散。

她抬起头,望向纱帐。

外面霞光万丈,纱虽薄,但却昏暗,里买隐约能看到两道身影。

一个是立在旁侧的婢女,一个是坐下抚琴的人。

哼,有意思了……

前世里,慧姑姑就算十年后的琴艺,也未曾有这般超绝。

且她听着里面悠扬的琴声,还是自己老熟人弹奏的。

相传,金陵女乐甲天下,而论起最美的花魁,当属北蔠南莴。

秦淮河畔的伶人分为三种,红倌、蓝倌、清倌。

北蔠就是指秦淮北岸的蔠梨,也就是她,卖艺不卖身,为清倌。

任凭各种拳打脚踢,她也不卖身,不去做那皮肉生意,用身体换浮华。

她这种良家女子入了青楼,第一关就是折辱,好让她们顺从。

老鸨欲要令大汉扒开她的衣裳,扯下她最后的尊严。

她挣开束缚,就往墙上撞,头破血流。

那些人从未见过如此娇柔的硬骨头,又想霸王硬上弓,她打碎茶盏就割脉。

只要给自己机会,她就变着法子的寻死。

什么上吊,投河,跳楼……这些她都试过。

那些人也怕弄死她这棵摇钱树,少了进账,一时间,也不敢硬逼她接恩客。

可是烟花之地中,蹉跎女子的手段可不少。

老鸨不想伤了她的好皮相,就用针扎,扎在甲肉的缝隙中,她疼得将泪水都快流尽了。

一日三餐,顿顿都是馊饭,而且都是糠饼子这种,连点油腥都不沾,待夜半三更时常被生生饿醒。

隆冬腊月,老鸨让她浣纱,她冻得双手红肿皲裂。

夜里没有御寒的棉被,老鸨还故意将冷水泼到被褥里。

她冷得彻夜难眠,浑身都是冻疮,又痒又疼,十分难挨。

她与那些女子不同,她心中还有期盼。

她盼着家人能找到自己,所以愣是靠着心中最后的那点儿曙光,咬着牙撑了过去。

南岸的花魁便是莴嫩娘,众曰:神情开涤,濯濯如春柳早莺,吐辞流盼,巧伺人意,尤善琴艺,十五岁梳拢……

她们二人并为两大花魁,而莴嫩娘属于红倌人,卖艺又卖身,恩客广布天下,俱是权贵。

莴嫩娘能游走在权贵之间,靠得自然不仅是皮相,还有她的才情。

然而得不到的永远被奢求,得到的也就失去了那层朦胧的面纱,少了份美好的期许。

花沅凭着庄妍靓雅的姿容,同清倌人烈女子的名头,一举成为众花魁之首,胜了莴嫩娘,艳名天下。

前世里同凌婳蝶的夫君,荣申勾搭上的伶人,就是莴嫩娘,可却甩锅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被羞辱,暴打之时,看到莴嫩娘那美人面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往昔岁月,不堪回首。

如今想来,除了血,就是泪……

今日,仇人们都聚到了一起。

真是机不可失。

花沅斜着身子,同冀漾凑得更近了一些。

撩开面纱,露出绝美的娇颜。

她小脸清寒,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哥哥,那弹琴的不是花克慧,她是找人代琴斗艺,这是作弊!”

“咳咳!”冀漾嗅到她身上的甜梨香,被茶汤呛了一下。

虽然他如今是病秧子,但他身为武者的目力,没有倒退。

他从之前二人进去一转身的时候,就发现相互调换了位置。

他正想着待琴曲飞腾之时,就拆穿的。

可中途却被小丫头给发现了,这让他有些惊讶。

小丫头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好了?

十天干可都是说,她跟睁眼瞎似的。

他们从她跟前走,小丫头都看不见,完全不存在。

闹得他们几度怀疑自己都成了水晶人,还是极为晶莹剔透的那种,连影子都没有。

如今,小丫头还能隔空视物,令他如何不惊奇?

冀漾瞧着那粉嫩的小嘴上,还挂着璀璨的水珠,心里有些发痒。

他捻了捻手指,按捺住想把水珠揉搓掉的心思,拿了茶案上的梨花酥,塞进那小嘴里。

“啊臣大人要喂自己,急忙张开小嘴,配合着。

梨花酥太大,塞进去一个花瓣,就卡住了。

她赶紧咬了一口,好让他继续喂。

能被风华绝代的阁臣大人亲手喂糕点,实属三生有幸。

冀漾看她如此乖巧,不知怎么,耳尖竟泛起了红晕。

他如摸到滚沸的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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