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点像是大婚在际,不宜血腥的意思。
时栖点头。
这时一辆车开来水溪。
是杨思域。
杨思域匆匆忙忙下车,看时栖穿着睡衣,柔柔弱弱站在门外,就问旁边的傅珩:“这怎么回事?”
傅守渚收到儿子被绑架的时候,他父亲正在给傅老爷子检查,他便也收到些风声。
在海城竟然有人敢打傅家的主意,大概是不想活了。
傅珩没解释。“给夫人看看。”
杨思域见他不说,也不好再提。
这种事情是绝不容估息的,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现新任家主刚接手,一定有他自己的处理方式。
杨思域只是个小小的私人医生,不好多问,就专心给时栖看伤。
时栖真就手肘磕破了皮,现在青了一大块,只是看着有些吓人,实际没什么大碍。
但她实际所承受的疼痛,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杨思域看抿着薄唇,雪白的脸上不见忍耐与燥意的女孩,动手给她包扎。
“夫人,消毒的时候有些痛,你忍着点。”
“这是医院主任调的药,有很好的愈合袪疤效果,外面没得卖。”
“最近几天要注意别沾水……”
杨思域怕她痛,一直说话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他包扎好,抬头看面无表情的时栖,深吸了口气。
他将纱布剪断,留下药膏。“每晚换次药,可以让伤口好得更快些。”
时栖犹豫了下,接了药。
她放下卷起来的袖子,看一直站在旁边的傅珩。“傅先生,婚礼的请柬,能给我两张吗?”
傅珩讲:“你把名字给我。”
“我想自己送去。”
“明天让人给你送来。”
“好。”
“你这边只预算了二十位,够吗?”
“只要两张就行了,我没那么多朋友。”
“你是不是还有个外婆?要把她接来吗?”
“不用。她年纪大,不经折腾。”
“嗯。”傅珩看慢条斯理收拾药箱的杨思域。“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
杨思域认同的讲:“夫人,休息能促进伤口的愈合。”
时栖本来也是打算去睡觉的。
但是吧,被他们一催,就觉得他们要背着自己说什么。
时栖看他们两神色,配合的点头,上楼去了。
等她走掉。
杨思域看站在房中,等着自己开口的傅珩,有些棘手的讲:“傅先生,关于夫人痛觉异于常人的事,我怀疑是心理问题。”
傅珩望着严谨的杨思域,沉默几秒。“确定吗?”
“……不太确定。从血液分析中,她与常人无异。”杨思域讲:“除了心理上的疼痛,她还可能存在无痛症状。”
傅珩没说话,坐到沙发上。
杨思域努力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她有可能是忍受力特别好,可以忍下超于常人的痛感。也可能是她根本感受不到痛感,自己臆想出的疼痛。”
如果是前者,她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超过十二级的疼痛,还能保持这么平静。
如果是后者,会是什么造成她的痛觉消失?以她现在对痛的伪装,不可能是先天的原因。
不管是哪种,都让人好奇,是什么造成的这种结果。
傅珩看疑惑的杨思域。“傅煜……”他犹豫了下,转而问:“还有其它发现吗?”
杨思域摇头。“根据检测结果,她dna链与常人有些许不一样。这也许是原因所在。”
“排查下。”
“这需要更高阶的仪器,现医院不满足深层的检测。”
“去找傅煜。”
“好……”
躺在床上的时栖,举起右手,在衣袖滑下去后,看缠着绷带手臂。
她看了会儿,伸手去戳它。
仍然很痛。
但她现在也不确定,这是真实的痛,还是她想像中的痛。
她能听到方圆几里内的声音。
她的速度甚至能快过草原奔跑的豹子。
所以她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的痛觉比常人更敏锐。
杨思域的这翻话,让时栖陷入沉思。
这时,她手机收到条信息。
是戴皓的。
他说明天回海城,参加完她婚礼再走。
时栖拿起手机,想问他干嘛去了,国外真能让他开心吗?
可最后她回了个:嗯。
她不爱聊天。
戴皓倒又发来信息:你真想结婚吗?
时栖:也许想。
戴皓:你喜欢他吗?
时栖:也许喜欢。
戴皓:为什么邀请我来参加婚礼?
时栖一顿,认真想这个问题。
她为什么想要戴皓和战修宇来参加婚礼?
他们一个是想离开这块伤心之地。一个档案被例为保密的人。
原则上,他们与自己都没有关系,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而已。
时栖想了许久:想你在。
戴皓:这么说来,你认可这场婚礼?
时栖:……嗯。
截皓:你想跟我分享是吗?
时栖:……嗯。
戴皓:你会给我介绍你先生吗?
时栖:……会。
戴皓:恭喜你,我准时进场。
时栖:好。
看到戴皓的恭喜,时栖心里有些触动。
她又看了下自己手臂上的绑带,放下手机休息。
现在最让她期待的,是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