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的话奏效了,还是时栖嫌他说得烦,把对黄钰雲的话,又跟他再说了遍。
她说得不紧不慢。
蒋国华很顺畅的全部写下来。他看着最后的话,疑惑的问:“你真的是进去给伍文德包扎?”
时栖点头。
蒋国华严厉的逼视她。“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时栖看他,默不作声。
“据我们的同事说,他们当时去过里屋,并没有看到伍文德,这点你怎么解释?!”
蒋国华敲桌子。“时大小姐,你逃避是没用的,整个事情,任何一个细节,我们都会查清楚。我劝你老老实实配合……”
“蒋警官,你这算是恐吓我的当事人吗?”
宋浩泽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走来。
他内敛又带着几分冷劲的眼神与气势,仿佛正义在他面前就是堆狗屎。
不用怀疑,海城警察最不喜欢打交道的刑辩律师,宋大律师应该占榜首。
审迅被打断。
蒋国华很气愤。“宋律师,你就算是要见当事人,是不是也得提前预约下?”
宋浩泽双手揣口袋,低头进去房间,看平静淡漠的女孩。“蒋警官,我不是来看当事人的。”
“你总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你说对了。”宋浩泽把盖了章的文件放他眼前。“医院出具的证明。”
他举得太近,蒋国华一把扯过文件,才看清上面的内容。
宋浩泽复述。“医院承认用药上有一定疏忽,这才是导致伍文德死亡的原因,不是我的当事人。”
“是什么疏忽?另外……”
“至于他真正的死因,这是你们警察与医院的事。”宋浩泽打断他,直接讲:“我要为我的当事人办理保释,现在。”
蒋国华极力挣扎。“保释需要担保人。”
“他在外面。”
不知为何,当宋浩泽说他在外面时,时栖下意识想到傅珩。
她看冗长的走廊,倾听外边的声音。
宋浩泽见她看外边,无奈讲:“走吧。”
时栖看尴尬的蒋国华,吃掉最后一口馒头。“蒋警官,帮我把小风扇还给黄警官。”
蒋国华不想见到她般的,挥手示意她快走。
从拘留这位身份不凡的大小姐,他每天承受的压力,是常人难以想像的。
这个案子,一方是维护人民赋予的权力,保持案子的正公。
一方是维护被害人的权力,以及时栖本人的权力。
除此之外,还有外界对她极大的舆论。
从本义上讲,他不喜欢这个女孩,因为年少轻狂或各种原因,要为伍文德这样的犯人毁掉后半生。
从道义上讲,他必须公正公判。
而广大的舆论,使他在这两者间左右摇摆,已无形中给他造成影响。
如果这案子真像宋浩泽所说,伍文德死亡另有原因,他反倒松了口气。
所以他要保释时栖,对他来说是如释重负。
时栖跟着宋浩泽走进警务大厅,一眼就看到坐在窗户下的傅珩。
现是早上七点三十五分。
太阳初升,几缕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身后,有种和光同尘,让人赏心悦目与悄悄欣喜的愉悦。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像是黑暗已经过去,只要朝着光明走即可。
不需要担心什么,顾虑什么,一直往前就走是了。
另还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
比她吃到外婆美味的饭菜还要满足。
比她完成暴力凶险的任务还要畅快。
比她……
它不是什么无足重要的事,却一直萦绕心头。
时栖望着傅珩,思绪万千,面上却毫无感情。
宋浩泽看平静的女孩,对傅珩讲:“我去办手续。”
傅珩颔首。问走向自己的女孩。“昨晚睡的好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充满宠溺与包容。
时栖看他还是昨晚那套衣服,和冒着胡桩的刚毅下颔。“吵。”
“等会回水溪好好睡一觉。”
时栖犹豫了下,看他身边的席佳昌。“结婚的事,还公布吗?”
席佳昌讲:“夫人,傅氏昨天已通知各大媒体,发布会不好取消。”
“什么时候开始?”
“十点。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
傅珩讲:“办完手续,让浩泽先送你回去。”
这是不让她参加。
他要自己独自承担那些置疑和问题。
明明该休息的人是他才对。
时栖攥了攥拳,挣扎的犹豫半响。“我能去吗?”
淡漠柔软的嗓音,就像外边舒爽的风,让人甚是回味。
席佳昌顿了片刻,连忙讲:“当然可以!”“夫人,你要去了,我想公关部可操作的空间会更大!”
傅珩看满眼写着犹豫和抗拒的女孩。“不喜欢不用勉强。”
“席秘书说操作空间大。”
“是他们没本事。”
席佳昌站一边,默默的不说话。
时栖看他们两,深吸口气,咬牙。“去吧。我要不去,他们又得骂我缩头乌龟。”
傅珩讲:“你去了,他们一样有骂的话。”
“管他们,我就想去。”
席佳昌看被燃起斗志的新老板,替她说话。“boss,既然是公布结婚日期,我认为如果夫人到场,让大家看到你与夫人的亲密关系,更具说服力。另外,这也是你们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我想一些谣言自然就不功自破。”
第一次。
公开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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