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看态度说改就改的秘书,又看冷峻寡言的傅珩,低头吃饭。
生意上的事她不感兴趣,也不想了解。
但见家长的事,她会履行夫妻义务,努力配合的,也算是为结婚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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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的老宅时栖去过一次,熟悉过地形,还与傅三少爷打了架。
至于这次去见家长,时间也是她选的。
黑色星期一。
该加班的加班、该开会的开会、该出差的出差。
时栖原本是很有信心,自己能很好的应付过去。
可她一等绍辉把车开进那栋方圆几里都没人的别墅,心里就发悚。
她看手臂上竖起的寒毛,又看旁边望着窗户,俊朗帅气有着完美侧颜的男人。
紧握着双手,纠结着。“傅先生……”
傅珩收回视线看她。“怎么了?”
时栖看出现视野,传来沸沸扬扬人声的别墅,又看他俊逸深邃的眼睛。“我……你……你家好多人。”
她本来是想说不去的。
但她自己说的周一,而且婚礼临近,她要再不见家长,就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时栖怎么也说不出,不去了的话。
傅珩瞧她惊恐失色的样,不由的笑了。“我跟你说过,家里人有点多。”
这哪里是多,简直是庞大!
时栖远远瞧着,那宽广的草坪上停得密密麻麻的车辆,感到头皮发麻。
她忍不住问:“你确定,来的都是你家人?”
“嗯。一般能来老宅的,都是直系家属。”
“像宋律师与宋玉泽,算什么?”
“旁系。”
“他们也在?”
“不在。”
“你们不是关系好吗?”
“那些晚辈,见不见没关系。”
时栖:……
这意思,等下要见的,可能都是长辈?
好害怕!
她想跳车!
救命!
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傅珩讲:“他们会喜欢你的。”
这话听到时栖耳里,就是安慰的。
她从来海城,每件耳熟能详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那些没见过面的亲戚,能喜欢自己才有鬼了。
时栖看在眼前缓缓打开的雕花铁门,看到那随风飘动的粉色气球,看到那在草地上玩耍的孩子,看到……
大概是绝望了。
时栖感到有些耳鸣,但这让她逐渐冷静下来,挣扎的问:“他们都不用工作吗?”
她在认命又不死心中徘徊,像只无助又无力的白兔子。
傅珩忍俊不禁。“他们平时很忙,但在知道今天你要来老宅,就都特意空出时间。有些是从国外提前回来的。”
真的不用这么特意!
早知道,早知道那晚就来了!
约什么时间!
时栖从没做过什么值得让她后悔的事,但这件事,她确确实实后悔了。
当车停到院外,那一大家子出来迎接的人,只想当这是一场梦,醒来不管是在水溪、时家还是学校,甚至是大街上她都愿意。
傅珩下车,绕到另一边接她。
时栖看伸在面前,纹路清晰手指修长的大手,迟疑不决。
外边,真的,太多人了!
都是冲她来的。
冲她来的!
傅珩见她咬着唇角,艰难决择的样,想把那颗尖尖的虎牙掰开。
他俯身,凑在她耳边。“你无法逃离。”
这低沉性感的声音,充满魅惑,又仿佛是个宣言。
你无法逃离。
已经进了老宅的大门,已经被家族的人看到,已经到了这一刻。
做为傅家的儿媳,确实必须得下车,得去面对。
可他这句话,又像是一句深意的咒语。
仿佛她无法逃离他的身边,注定要与他在一起,与他一起直面她最大的恐惧。
时栖抬帘看他。
傅珩望进她眼里。“别怕,有我在。”
“我要做的不好……”
傅珩握住她攥成拳的手。“做的不好也没关系。”
这宠溺的声音,就像能包容她所有缺点,给予人莫大的鼓励。
在他的诱导下,时栖渐渐松开拳头。
她看在远处等待的家人,又看充满耐心与温柔的傅珩。
在他打开自己拳头时,不知为何,迟疑不决的时栖,一下有了决定。
傅珩还没看清细白手掌上深陷的月牙印,就被她反手握住。
时栖深吸口气。“走吧。”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傅珩看崩着小脸,眼神坚定,一幅英勇就义的样。
抽出手,搂住她纤细的腰。“等会见了爷爷,就带你回房。”
“嗯。”
“爷爷是年纪最大那位,其他人记不住也没关系。”
“好。”
“能开心点吗?”
已经控制不住脸部表情的时栖:“……我尽量。”
傅珩见她真就想努力冷静下来的样,忍不住揉她头。
真乖。
时栖:……
这种时候,能别干扰她吗?
她连把戴皓从乱枪下救出来,都没这么紧张过。
傅家的家族有多庞大呢?
傅宏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分别是大儿子傅守泊,二女儿傅守烟,三儿子傅守渚。
取自孟浩然《宿建德江》里的愁新。
他三个孩子,又分别生了好几个子女,这便是导致家族庞大的原因。
傅珩的父亲家里排老大,他第一任妻子早婚,第二任妻子晚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