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天气跟闹着玩儿似的,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便又开始密布阴云。

琥珀抬眼望了望天,吩咐身后的小宫女:“珍珠,把贵人的狐裘拿来。”

说来那狐裘,竟还是楚枫珏刚刚入宫时身上所披的。

那位蒙狄蒙将军,虽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倒是贴心的很。

这狐裘哪怕是在宫里,也是件稀罕玩意儿。

琥珀给楚枫珏系上狐裘,又打了伞,雪花便飘飘洒洒落了下来。

梅园梅芬馥郁,有一说一,风景是真美。

入目皆是红白相映,有着这世间至纯与至烈的鲜明色彩。

楚枫珏大学学的设计,对色彩天生有着机敏的嗅觉。

他却心系美人,并未多做欣赏,便朝前面不远处的毓坤宫走去。

守门的小太监见一素衣长袍的男子在一宫女的陪伴下走来,一下子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琥珀上前说明了来意,那小太监回了里面的主子,便让他们进去了。

楚枫珏好奇着打量着毓坤宫的摆设,也是中规中矩。

除了院子里几个空置的瓷缸,以及干涸被冰雪覆盖的水塘,再无其它不同之处。

楚枫珏默默记下,在小太监的指引下,来到了毓坤宫正殿。

王皇后正如小像所画的那样,端庄婉约,落落大方。

一身淀青色宫装,更是给她涂饰上了几分沉稳。

楚枫珏在心里默默摇头,这衣服不适合她。

十九岁少女,何苦把自己打扮的如此老气横秋?

楚枫珏在琥珀的搀扶下跪地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

皇后开口道:“新贵人不必多礼,赐座。”

果然如琥珀所说,皇后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温婉好听的。

他起身坐到了凳子上,又听皇后说道:“皇上……既然喜欢贵人,贵人自当是尽心尽力伺候。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若有什么为难之事,贵人尽管告知本宫。”

楚枫珏看着说话一板一眼的皇后,有些不忍。

这王皇后美则美矣,只是像个提线木偶一般。

身上条条框框太多,把自己给框死了。

为人活成这样,那岂不是太累了?

楚枫珏看着王皇后,却是缓缓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那个梨花带雨一经触发,在面对他所使用的对象时,就会开始忍不住的哭泣。

皇后见他无故垂泪,便问道:“新贵人这是怎么了?”

楚枫珏答道:“我见皇后殿下,便仿佛见到了亡母。这世间,除了母亲,便再无任何人对我说过关切的话语了。”

皇后心知他也是苦命的可怜人,便幽幽叹了口气道:“贵人也别过于伤心了,既入了宫,宫里便是你的家。”

楚枫珏点了点头,轻拭泪水,一张美艳的脸上透着幽婉之色。

让王皇后见了,亦为之生怜。

这时系统提示道:“您已对王皇后使用了技能我见犹怜,王皇后对您心生怜悯,并打算在宫里对您罩拂一二。”

楚枫珏美滋滋,这技能果然很好用啊!

妲己却是真的要哭了:“宿主大大,仅此一次!道具难得,您还是用到攻略对象身上比较好。”

楚枫珏心道:“知道了,不过你不是说了吗?只要任务能完成,道具用到谁身上不重要。”

妲己: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话?

楚枫珏抬头,却是擦干了泪水,对皇后腼腆一笑,说道:“皇后娘娘,臣来时,看到您殿中似是种了缸莲?”

皇后见他提起缸莲,便点头道:“是,不过现下是冬天,得来年开春,才能见到缸莲萌发。”

楚枫珏缓缓点头:“莲,花之君子者也。爱花见人品,想不到皇后殿下也是君子之流。”

皇后眼中微动,低喃道:“莲,花之君子者也?怎么讲?”

楚枫珏道:“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不是君子,又是什么?”

皇后眼中骇然,起身看着外表fēng_liú妩媚的楚枫珏,不可思议道:“想不到先生竟也是个有大才华的,是本宫不敬了。”

说着皇后对他点了点头,以示欣赏。

楚枫珏立即起身,躬身惶恐道:“皇后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小人不过是一区区走江湖卖艺的杂耍艺人,怎当得起先生二字?只不过一路行来,所闻所见的多了。也便开阔了些许眼界,了解了些许世情。”

皇后一听他在江湖眼见颇多,便问道:“哦?不知这江湖,是什么样的?”

楚枫珏缓缓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小人一路行来,走过战场,见过瘟城。四方百姓流离失所,苛捐杂税亦猛于豺狼虎豹。直到入得宫来,才知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皇后听后鼻子一酸,跟着重复着念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皇后在殿内来回走了两圈,说道:“本宫,身为国母,却未能为百姓尽半点心,实在惭愧。”

楚枫珏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

皇后看向他,问道:“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楚枫珏道:“陛下之性情,皇后殿下了解多少?”

了解多少?

皇后心道,那是了解个差不多的。

国库本就亏空,皇上却日日享乐,从不在意百姓死活。

横征暴敛便罢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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