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琛驾马冲进县衙内,直奔后堂门口。
苏夕晓从马上蹦下去,便冲入了大夫和围观的人群中。
一号伤者的右胸汩汩出血,几位大夫焦头烂额,只盼着苏夕晓快些赶到。
即便这人最后挂了,责任也不用他们几个背啊!
“让开!”
苏夕晓一声厉喝,拿过医用酒精消毒了手,扒开右胸伤口迅速伸入,立即摁住了出血点。
血液不再涌出,所有大夫都松一口气。
只是再看苏夕晓,好似看着神。
她怎么能一下子就摁住出血的位置?之前他们也曾找过,根本无效啊!
张卓见出血止住,顿时气势汹汹朝一号伤者开始吼,“卢猛,你们缺了八辈子大德了,连赈灾的银子都去抢?你这是害死了多少人?你就不怕死了遭报应吗?!”
“我呸!赈灾的银子还不是要被你们贪了,说是为了百姓,全都是为了你们自己,狗官!狗官!”
情绪激动,卢猛一口鲜血喷出,溅了苏夕晓一脸。
卢猛贱笑兮兮,越过苏夕晓的肩膀,看向赶来的沈南琛,“沈南琛,你别想知道那些银子在哪儿,老子就是死都不会告诉你,哈哈哈哈,你有本事一刀杀了我,你倒是杀了我啊,哈哈哈哈……”
沈南琛的目光注视在苏夕晓的身上。
苏夕晓用袖子抹去脸上的血。
卢猛虽不能动,眼神却不老实,“妞儿,模样不错啊,有你陪着爷爷死,爷爷此生也知足了,哈哈……啊!!”
苏夕晓手腕轻动,卢猛瞬间剧痛传遍四肢,整个人抽搐不停,险些一口气疼死过去!
额头一层冷汗,看苏夕晓的眼神如刀,卢猛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可惜他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她。
张卓倒吸一口冷气,生怕苏夕晓真的弄死他。
沈南琛却不着急,拦住张卓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苏夕晓很平静,拿过手术刀剪在他胸前比比划划,一边检测一边道:“跟我攀亲你也配?明明就是抢了赈灾银子的贼,还自我标榜是除暴安良骂别人狗官,那你岂不是狗屎都不如。”
卢猛咬牙切齿才吐出几个字,“你、你敢弄死我?!!”
“我当然不敢啊,你还没说出银子的藏匿地呢,不过我能保证你千刀万剐都死不了,不信你可以申请个凌迟,看我能不能把你救活。”
苏夕晓拿过小大夫穿好的针,直接扎了卢猛的胸口上。
卢猛剧烈疼痛,不断挣扎。
可惜全身上下被绑得死死,他想挣脱也根本无济于事。
“你个臭表子,你居然帮这些狗官,爷爷死都不会放过你!”
苏夕晓突然缝针停下,“拿死吓唬我?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阎王殿的规矩你不知道吧?行善作恶都是有积分的,依靠积分来评判你是走仙修人道,还是走鬼畜狱道,不过你肯定是最后一项,跟姑奶奶走的不是一条路。”
“阎王爷其实也挺帅的,就是人不太靠谱,总想套路个谁。”
“但你这种垃圾也没啥用,他不会在你身上花心思的……”
苏夕晓一边说着一边缝,偶尔还举起剪刀咔嚓两下坏掉的死肉皮。
十几把手术刀剪轮番上阵,白皙的小手被鲜血包裹,在卢猛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只觉眼前发黑,随时都能昏厥过去。
张卓面容扭曲,赵石喆倒吸凉气。
别说卢猛这么一个贼,他们这群看惯了刀枪剑影、血流成河的人,眼前此幕也后脖颈发凉啊!
貌似娇弱,却恐怖无比。
她可不仅仅是神医,她还是个恶魔!
这位姑奶奶,以后谁都别招惹……
“我怎么不疼了?你又扎我又割我,我为什么不疼了?”卢猛的麻醉药起效,可却有一股难言的恐惧袭上心头。
苏夕晓当然不会提起麻药的事,“离死亡越近,痛感、嗅觉、味觉、听觉也会渐渐消失,就好像割腕,疼那一下之后,血流越多越困,不过说是死前还有一段恐惧的挣扎特别难受,但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
“不过你别急,只要你别再干扰我说话,我很快就能把伤口缝上。”
……
卢猛越听心越抖,眼前的苏夕晓时而模糊,时而清楚,缝来缝去的针线进进出出,他仿若出现幻觉,一个女妖正在夺他的命。
要死了吗?
就要这样死吗?
一个激灵,卢猛shī_jìn了……
苏夕晓转头给沈南琛递了个眼神,沈南琛起身走了过来。
“藏匿地点到底在何处?你说出来,也不必再这样遭罪。”
卢猛声音虚弱,却拒不屈服,“沈南琛,你个变态,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招个妖精来害我,我不会说的,我死都不会说的。”
沈南琛拎起他的胳膊,抽刀划下。
鲜血迸溅,腥红刺目,可卢猛看在眼中却毫无痛感!
“变态,疯子,你杀了我,你什么都别想知道!”
沈南琛阴沉如墨,擦拭着手上的血,冰冷无比,“我可以每天让你玩十次八次的死去活来,直到你说出藏匿赈灾银两的地点为止!”
苏夕晓很不满意蹙眉道:“每天最多玩三次,再多我就没把握能一直保证他不丢了命了。”
……
目睹死亡临近的感觉能吓破人胆。
还每天?
还最多三次?
卢猛瞬间怂了,“我说,我说,我说,你快让这个妖精让开,我说!!!”
苏夕晓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