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命人将箱子抬进府中。
果然不出他意料,这批箱子里也夹着封信。
“银两可是蒋财主送来的?”牛天师很好奇信上写的是什么。
县令收起信件慢慢摇了摇头。
“不是他还会有谁?”
“不好说。
这事先不要声张,我们静观其变。”
六尺宽的门牌坊中缓缓走出来两个拉着木板车的伙计。
雪儿蹲坐在树后面被突来的脚步声吓一跳。
木板车上不知是拉的什么东西,还用厚厚的黑布遮盖住。
起初雪儿也没太在意,直到那车从她身边经过时她听到黑布里面发出奇怪的声音。
“嘶……”
她暗想:车上是什么,我怎么听着像有孩子在哭。
耐不住好奇心,她悄悄跟了上去。
顺着山间小路木板车直走出县城十余里。
快到目的地时,雪儿又听到前面有病人在呻吟。
她警惕性地观察着附近的环境,只见那里四面环山,中间不大的空地外由枫树林包围着。
光秃秃的土地上除一座废弃已久的破庙外,再也没其他可入眼的建筑。
这里原本是清冷县百姓供奉山神的地方,后来因部分百姓染上怪病就变成了临时隔离区。
穷山恶水,乌烟瘴气。
待在这里养病的人们全饱受煎熬。
隔离区中仅有一个郎中,环境差不说物资还极其匮乏。
一个眉清目秀的妙龄少女穿梭在人群中,似乎在帮郎中照料病人。
雪儿看到她莫名有种熟悉感,再仔细一瞧,那不是差点把她娶回去当相公的井淼姑娘吗。
井淼看到伙计拉着木板车前来心里也十分好奇。
“大哥,这车上是什么?”
老郎中缓缓直起腰,操着年迈的声音看向伙计问道:“是治病的药材吗?”
“什么药材,这是牛天师祭祀用的供品。”
拉着马的伙计看起来有点暴躁。
“我警告你们,都离供品远点。
要是供品出现什么差池,你们全得去见阎王爷。”
“切。”
井淼最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主,她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
木板车缓缓从她身边经过,她正好奇地盯着车上面的黑布,忽然从黑布下面露出一只人手。
观其形态应该是五六岁大的孩子的。
“等下!”
井淼跑到车前严肃地问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滚开,不该你管的少管。”
“你…”
井淼本想上前和他们理论,不料被老郎中给拉走了。
“你拦着我干什么,那上面……”
老郎中没容她把话说完,“我知道你是个热心善良的好姑娘,但是这清冷县的事啊我劝你还是少掺和。”
“不行,我非要管。”
老郎中腿脚不利索拦不住她。
雪儿担心井淼出事也悄悄跟了上去。
伙计把车停到庙前,见四下没人才放心掀开黑布。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车上装得竟然全是五六岁大的孩童。
井淼仔细数了数,总共三男三女。
那些童男童女有昏迷不醒的还有害怕痛哭的。
两伙计也不管他们什么感受直接拎着他们向庙里走。
“住手。”
井淼在树林中窜出来冲着他们大喊道:“这明明都是活生生的孩子,你们非要说他们是供品。”
“难不成你们想用活人祭祀!”
“嘿,”暴躁老兄放下孩子上前看着井淼豪横地说道,“又是你。”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的是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报应。”
木车前端放着两把刀,伙计用力一抽直接拿刀朝井淼砍去。
井淼见状也忙抽出腰间的长鞭。
三人噼哩哐啷一顿猛打。
看得雪儿眼花缭乱。
两人武艺不高却擅长投机取巧,井淼双拳难敌四手屡屡吃亏。
十几招过后,她也学聪明。
打乱自己正统的招数,故意在板车周围兜圈子。
等两人对她放松警惕,她又翻过身后杀了个回马枪。
其中一个伙计被长鞭甩出五米,另一个伙计见状赶忙逃到安全区。
井淼乘胜追击,哪料伙计现学现卖假装摔倒在地。
正当她要制服另一个伙计时,先前装着受伤的男子立即跑到她身后。
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儿跑过去狠狠给了井淼身后那伙计一木棍。
井淼转过身看到雪儿欣喜若狂。
“小心!”
另一个伙计还想偷袭,井淼抬脚一个朝天蹬便把他踹晕过去。
“殷公子,你怎么在这?”
“我正想问你,”雪儿扫了眼不毛之地,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说来话长。”
她为井三权办完丧事后就将家产全散给逃到邵阳的难民。
本想只身潇洒地闯荡天涯,却在半路遇到几个劫匪。幸好她会点武功,才保住这条小命。
女侠路充满坎坷和惊险,和她想象的丝毫不一样。
“后来我经过这里,看到更多难民,就想留下来帮帮他们。”
听完井淼这番叙述,雪儿感觉就像自己经历了一次。她暗自心想:看来女侠不好当啊~
“上次因为我爹的事害得你坐牢,我还没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