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觉得好多了,不喝了!”
子昭将头扭开,就像个嫌药苦,坚决不愿吃的小孩子,突然闹起别扭来。
“本皇子长这么大,从未听过喝水还能解毒的,你分明就是……整我。”
幺九“噗嗤”一声笑了,“哈哈,本姑娘就喜欢整你,如何?”
废话,这个时候说不喝,晚了,她的解毒丹可不能浪费,幺九拎起水袋,笑眯眯朝子昭走来,然后也不管子昭愿不愿意,掰过他的头,捏住他的下巴,二话不说便开始灌水。
“呜呜……你,你……怎么能……咳咳咳……这么对我?”
幺九嗤笑一声,手上的动作依旧粗鲁,她笑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趁你病要你……好看。本姑娘是在救你,费尽心机的那种。”
子昭无语,想挣脱,却发现极为不易,说让幺九天生神力呢,自己只能如砧板上的鱼,任由幺九强行灌水,而这一路上,基本都是这番情形。
子昭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堂堂七皇子,武功盖世,却被一个女人这般折磨,这要是传出去……就说自家有个河东狮。
第二日,半晌午,凤血城。
白月光驮着子昭,幺九牵着马,晃晃悠悠进了城门。
一路上,幺九又给子昭灌了不少水,每每都到他喝不进去为止,历经这一番折磨,原本丰神俊朗的七皇子,此刻脸色蜡黄,完全没了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精神头,贵气全失,活脱脱一个久病缠身的弱鸡。
身子弱,便容易贪睡,就在二人一马来到凤血城之时,子昭还在马上昏睡。
踏入凤血城,相当于进入中原地界,又因今日是腊八节,街上十分热闹。举目望去,规整笔直的街道交错着,正街两旁是两排长龙似的大红灯笼,灯下是齐刷刷的店铺小摊贩,饭馆客栈,茶食衣铺,水果蔬菜,脂粉首饰,家具器皿,一应俱全。除了各种卖货的,还夹杂着杂耍、曲艺等,可谓热闹非凡。
幺九牵着马,闲庭漫步,左顾右盼,十分好奇地看着眼前新奇的场景,这还是她穿越以来,头一次见这么繁华的街市。
真可谓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十分吵闹。
子昭在一阵吵闹声中渐渐苏醒过来,他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前全是银白色的马毛儿。
他揉揉眼,一偏头,又见无数行人倒立的人影儿在眼前晃悠,更觉头晕了。
他撑着胳膊抬起头来,才发觉自己还在白月光的背上,而且……被打横挂在马背上,而幺九此刻正牵着马儿,十分专注地看着前面的杂耍。
子昭一翻身,骑在了马背上,俯视着眼前的女人,气恼道:“有这么好看么?既然进了凤血城,就该先去军营或官府。”
闻声,幺九猛地回头,见子昭醒了,脸上掠过一抹欢喜:“呦!醒的真是时候,你快看,那人的把戏多好玩啊!”
子昭抬头,朝人群看了一眼,见几人在玩吐火的把戏,一脸不屑。
“没见识!”
她不过惊叹于古代就有这般绝技,居然被一个古人说没见识,幺九无语望天。
“哼!姑奶奶生出来的时候,你还……”
幺九随口一诌,却发现这话题若按照“常人言”,竟然进行不下去,只好改口道:“姑奶奶出生那一刻,你这小祖宗,早就作古了,华夏一族上下数千年,凡有记载之事,哪件本姑娘不知晓,还轮不到你说没见识这种话。”
子昭闻言,嗤笑着冷声道:“作古?你在咒本皇子么!可惜,本皇子偏偏不如你的愿。本皇子还打算长命百岁,好瞧瞧你这个吹牛皮不打腹稿之人的下场。”
子昭说着,像是为了表现自己身体倍儿棒,撑着身子自马上跃下,却不想毕竟是大病一场,又饱受折磨,只觉腿脚一软,整个人便要跌倒。
幺九下意识上前,将人扶住,笑道:“吆,七皇子还有如此弱柳扶风的一刻。”
子昭整个人跌在幺九怀中,见她面上带着揶揄的笑,只觉得脑门更疼了,他到底喜欢上了她什么,居然心心念念整五年。
“来,我扶你上马,毕竟昨夜你不顾生死支开我,别告诉我你支开我时,说的那些纳妾的话都是真的,我才不信呢,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必定不会害你,而且还会呼你周全。”
子昭被幺九扶着,端坐在马上,看到幺九此话时一脸的正经,突然间,一腔的怒火,瞬间飞灰湮灭。
只剩下一丝懊恼,他只恨自己因为眼前的女子,太过患得患失,只要与她一处,他的情绪便如天空中翻飞的鸟儿,忽高忽低,盘旋踌躇。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幺九的问话,打断了子昭的胡思乱想。
子昭恹恹地回了句:“自然是去城主府衙门,凤血城城主乃是本皇子的大舅,当朝三公之一的太师之子,想来你生在僻壤,这些事未必知晓,本皇子便提醒你,城主府不比市井,更不是乡野,你要跟紧本皇子,按本皇子吩咐行事,可明白?”
幺九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呵!你以为你是谁?等将你送到,本姑娘就离开,条条大路通帝都,谁说本姑娘要和你一起走了。”
子昭邪魅一笑,道:“说的倒也是,幺九姑娘如此厉害,当自食其力,自然看不上本皇子奉送的十万玉贝,我还想着,等到了帝都就兑现承若,如此看来,小九九倒是贴心,打算为本皇子省玉贝呢。”
幺九气急!
居然拿十万玉贝来要挟她,果然腹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