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灵萱也只是冷冷一笑,坏吗?她怎么不觉着。
可能是张迢根本就没有见到过什么是真正的坏吧,那是要杀人全家,恨不得暴尸荒野的。
坏从来都不是一个定义,而是一个事实。
人活着本就没有极善之辈,活着就是恶,没人敢说自己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事,更没有敢说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做过恶,哪有谁是干净的。
“姐姐,你肯定有办法把她从身边除掉对不对?”
张迢越来越觉得樊灵萱有意思了,樊灵萱身上就像是有宝藏一样,从一出现在眼前开始就想要让人挖掘,可是挖得越深越不想放弃,总觉得还会有更多自己不曾见过的。
他越来越好奇了,他所知道大户人家的小姐可都不是这样的,都说一个个的是温柔娴淑,端庄大方,可是樊灵萱实在是不同于人。
他甚至是觉得那些传言是假的,若是真的眼前的这个樊灵萱又算是什么呢?
总不会是他看错了,只怕真正看错了的是别人。
“你猜?”
樊灵萱当然有办法,办法很简单,如今那个枯井就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不能让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她所承受的痛苦是她永生难忘的,那这些罪魁祸首总要痛苦的活着才行。
死,从来都是解脱,活着,才是痛苦的开端。
张迢当然猜是有,“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人放在眼前,是有什么顾虑吗?还是没到时候?”
樊灵萱不想说,张迢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甚至是聪明到了有些自以为是,上次承娘的事,她可没忘了。
既然如此聪明,那便自己去发现吧。
她拍了拍张迢的脑袋,说道:“张迢,有的时候话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你要是放不住,别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迢已然明白了,连忙扭头离开了。
“姑娘,三夫人身边的阿月来了,说是来给姑娘送人的。”
兰溪走了进来,难免有些着急,那些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这院子里本就没几个自己人,如今竟然又要往里塞,可真是居心不良。
从前那些本该在的都打发到各处了,没谁是能留下的,如今送来的不过是别人的。
樊灵萱知道,是应该有这么一遭的,毕竟这可是之前说下的,她躲都没办法躲,所以也就只能留下了。
她这小小的一个院子当真被人当成了肥肉,一个个的都挤破了脑袋想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惜她又不是一个会谋朝篡位的,也做不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更何况身边本来就有着别人的眼线,她就算是想做也不能做。
但这些人就是不愿意放弃,她有的时候都有些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她也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又没有三头六臂,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看着。
“知道了,我出去说。”
阿月是三房夫人张如云身边的小丫鬟,不是最得力的那一个,却也是很机灵的,年纪轻轻的就出类拔萃,很得三房夫人的看重,如今来也只不过是还想着打探一下这位六小姐和顾将军的消息。
毕竟这府上现在人人都很好奇,这位六小姐究竟是和那位顾将军是如何相处的,也不知道是否能平安的当上将军夫人。
樊灵萱往外一走也就看见了,阿月竟然带了整整五个人来,可真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惊人,是要以数量上的优势来获胜,但她这小小的院子,当真能容得下这几尊大佛吗?
她自己也不得而知,毕竟明颜的性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是看到了她身边又有新人,说不定就会做点什么。
她还是很期待的。
“阿月,姑娘来了。”
兰溪提醒着。
阿月自然看到了人,连忙问安:“六姑娘,三夫人让奴婢来给你送人的。”
“可真是要多谢三婶记挂着了,我都快要忘了呢。”
樊灵萱既然要接受,那便不能不情不愿,总要让张如云看起来满意,她虽然做不得自己的主,可是谁又能做得了她的主呢?
这种事向来都是可以改变的。
“姑娘快别说了,也是奴婢粗心大意了,本来应该早些送来的,可是知道今早姑娘不在院子里,也就来的晚了,让姑娘忘了这事实在是我该死。”
阿月满脸都是笑意,难免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心思。
樊灵萱听着这话只觉得很是舒心,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张如云是个拎不清的,可是手下的人却是很会说话办事,只怕这少不了三房老爷的功劳,那可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毕竟能让自己的女儿高嫁于人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做到的,可是樊昌就是做到了。
要知道以樊昌的地位女儿嫁进侯府可是千难万难,就算是嫁进去了,只怕也只会是一个妾室,侯府定然更看重家世这一点,可是樊昌的女儿就是以正室夫人的身份嫁进了侯府,出嫁当日十里长街,万人空巷,倒不像是一个小官嫁女儿,反而倒像是某家高门大户嫁女儿,那可是有足了面子,至于背后筹谋多少,只怕樊昌是费尽了心思。
但如今琴瑟和鸣,也不枉一番筹谋。
“不碍事,如今我这里也是鲜少有人踏足,三婶能想着我已经很感谢了。”
“姑娘说笑了,不仅是夫人,少爷也说过,夫人一听就让奴婢多挑了几个机灵懂事的来,姑娘看看,都是精挑细选的,绝对不会怠慢了姑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