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认明颜是真的很识时务,会看眼色,但只要不是个心思单纯的就能看得出来明颜根本就是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怕是错的也会说成对的就是为了哄她开心,可是她偏偏就是那个傻子,所以才会毁了自己,害了全家。
她嫁给李青山,说起来就是拜明颜所赐。
她与李青山原本并没有什么交集,数面之缘而已,可是忽然有一天明颜就在她的耳边说起这位青山王的各种好处,她竟从来都不知道。
一来二去,她也有了一些好奇心,但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可是没有想到忽然有一天她就和李青山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那是一日府上二老爷生辰,请了许多的达官显贵在家中饮宴,那时候她身边父母不在,就只有一家子虎豹豺狼,她原以为这一家子人都是和善的,毕竟父母在时,每个人都是面带慈祥。殊不知那是一张伪善的面具,轻轻一撕也就撕了下来。
她不过是只饮了一杯酒而已,没想到突然间就人事不知了,醒来之后已经是另外一番天地了。她和李青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她根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李青山又知道多少事,她也根本就不知道。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瞒得住呢,一时间上京满城风雨。她终究被圣上赐婚,成为了青山王妃。
可笑她当时连反抗都没有,可是一个女儿家没了清白,怎么可能就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呢,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不明不白的。她虽然并没有心爱之人,可是对李青山最多也只不过是尊重。
但这个时候明颜起了关键的作用,明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心,突然间就对她讲明了利害关系,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颜面。
她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是真的害怕了。
虽然她有父母,哥哥,可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老家,上京之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这些留在上京的,她原以为的至亲之人亲手将她推入了深渊。
虽然并不是盲婚哑嫁,但是双方都是不情不愿的。
虽然李青山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说为此负责,可是那个时候她早就已经不再是相府嫡女,就算是娶进了家门,又能有什么作用?
所以也正因为是这样,圣上才会答应了这门婚事。
她不再是高门显贵之女配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谁也没有高攀了谁。
可是谁又会知道,在不久以后她那在外放官养病的父亲突然之间就好了起来,重回上京官复原职,又成为了宰相。
而她又重新成为了相府的嫡女。
她不得不承认,李青山的伪装比任何人的都要好,至少在刚成亲的那几年对她千好万好,他们花前月下,抚琴舞剑,做着这世间男女最是两情相悦的事。
她甚至是真的以为嫁对了人,这一辈子无论如何就要跟着这个人了。所以在当她知道李青山有野心的时候才回去求着她的父亲帮李青山夺皇位。
……
“姑娘,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都把我看得有些害怕了。”
明颜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前的这明明知是一个病弱的女子,她怎么会因为一个眼神而觉得浑身发冷,甚至是害怕呢?
樊灵萱这才从往事中回神,往事明明不堪回首,可是却没办法忘却。
“现如今是哪一年?”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病糊涂了吗?今年是天顺二十七年。”
兰溪只觉得不好,怎么连现如今的年份都忘了,可见是病糊涂了。她哭的越发痛彻心扉了。
“天顺二十七年?”樊灵萱突然之间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是突然之间看到了什么惊恐之事一样。
可是现如今的年份足以让她震惊不已了,庆帝天顺二十七年,所有一切的开始。
这一年她十五岁,初春朝中经历了夜王谋反事败,太子忽然间大彻大悟出家之事,朝中因此事牵连的官员不计其数,轻则贬官流放,重则抄家灭族,朝中官员大换血,形成了新的政局,所有的权利都集结到了皇帝的手里。
此事发生之后她爹突发恶疾举家前往肃平老家的祖宅修养,唯独剩下了她,理由很简单,害怕舟车劳顿她吃不消。
可是就因为这样的决定让她被人算计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而在背后操纵的就是樊家的二房夫人,为了摆脱这家女儿被这个不受宠的皇子纠缠,就去算计别人家的女儿。
可是没想到最后这个最不起眼的王爷竟然成了皇帝,可是更没想到的,这位皇帝念念不忘依旧还是把人弄进了后宫。
那她现在又算是什么呢?故人依旧,无论是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都还在。
这是真的重生了吗?
她虽然亲眼看到了这两个人,可是依旧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于是她暗自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没想到是真疼,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那些人面兽心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姑娘病成这个样子,竟然还不让去请大夫,他们欢欢喜喜的过着寿辰也不怕折寿。”
兰溪瞧着自家姑娘这个样子心疼不已,若是疯了傻了可怎么办?连续几日的高热不退,可从来都不是闹着玩儿的,都有可能会死人的。可是那些人却不管不顾,甚至还阻拦,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谁的寿辰?”樊灵萱知道樊家一向胆子大,虽然现在举国上下不得安宁,一片悲戚之色,可是他们照样该吃吃,该喝喝,私自宴饮这种事在这一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