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众人刚被惊醒,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大堂内里烛光昏暗,冷风从门缝里吹进来,火光忽明忽灭,映照的那一尊尊佛像更加狰狞可怖,宁安等人脸色都是一白,那一家三口亦是惶惶不安。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
宁安凝眉道,他已经取出了弓箭和箭壶,陈月本能的向他靠拢了几分。
杨覆一把拉住他道:“不要多事,我们走”,
“舅舅......”,
“立刻离开这里,敌暗我明,稍有迟疑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陈元礼点了点头,匆忙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向门口走去,他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轰隆”一声巨响,外面好像有什么巨物从天而降,原本还有一丝光亮的门缝忽然就被那巨物堵住了;众人还来不及惊疑身后又是几声惨叫传来,这一次的惨叫声和惊呼声是那么的近,几人心里猛地一跳。
惨叫声和惊呼声都近在咫尺,宁安转身时便见那病恹恹的男子胸口被贯穿了,一只血淋淋的手从他背后洞穿而过,透前胸而出,他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只血淋淋的手,这只好像石头一样的石臂。
他没有看见身后那尊狰狞的佛像,原本立在供桌旁的那具满身红漆的佛像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复活了,正站在那男子的身后阴森的笑,正是他的一条手臂洞穿了男子的身体。
“嗤”的一声,“佛像”缩回手臂,男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失去了性命,身体顺着他的手臂软软的滑倒在地,他满身的红漆,原本握着骷髅头的手臂上一片鲜血淋漓,在这大堂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愈发恐怖。
陈月捂着嘴退了两步,那妇人和孩子好像已经被吓疯了,惊叫着向后爬去,她们没爬出多远那尊“佛像”手里的两根短枪贯穿了她们的身体把她们钉在地上,惊叫声戛然而止,那孩子倒毙在地,短枪的柄处摇晃着。妇人却还没有死透,鲜血从她嘴里不断的流出,她艰难的转过头看向那倒毙的孩子,双手撑在地上努力的向他爬去,可身体已然被短枪钉在地上,又怎能爬的过去,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时,她什么也说不出,眼中却流下两道血泪,便这么绝望的倒在了地上。
方才还好端端的三个人转眼间就命丧黄泉,死状如此的凄惨,宁安呆呆的站在那里,满地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睛。
“真是母子情深啊,送你们去地下团聚,也算我功德一场”,
那尊“佛像”却只淡漠的嘲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走上前,“叮叮”两声拔出短枪,而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响动,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宁安望着那惨死的一家三口,心中难过与愤怒交织,一时间竟忘记了害怕。
那尊“佛像”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灰白色的眸子转过来看向他,嗤笑一声,道:“可笑的问题”,
宁安握紧了拳头,体内气血上涌,陈月怕他冲动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时刻警惕着外面动静的杨覆和陈玄感亦皱眉朝他看了一眼。
那尊佛像法师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杀气,哈哈笑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杀几个擅闯此地的人有什么稀奇?就算我不杀他们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他咧开嘴戏谑的看向宁安,笑道:“不仅是他们,你们也活不了”,
说罢手上稍一蓄力短枪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横射而出。杨覆眉峰一凝,一把将宁安拉到身后,左手屈指一按,小剑飞射而出,将短枪从锋锐处切成两半,右手掐诀,小鼎呼地旋转放大,右手一拂,眨眼间便变得有半人大小的绿鼎便向大堂后方轰去。
“轰隆”一声,大堂后面的那扇小门连同一片墙体一起被大鼎撞出了一个大窟窿,挡在门后的一尊石佛也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可旋即便听风声急响,身法转动,几道人影接连闪到后门处,竟又是几尊佛像,正欲从后门而出的杨覆等人霎时被挡住去路,又一次进退不得。
上方又传来几声响动,几尊佛像落在了大堂的顶上,杨覆和陈玄感这才明白,原来傍晚时察觉到的那些灵气并不是投宿此地的流民和修士,而是这些佛像,或者说,是躲在这佛像里的人。
“诸位虽然血腥气极重,却也有佛门清圣之气未散,想来身份应与佛门有关”,杨覆和陈玄感分立两边,各自警惕。
手持两杆短枪的佛像哈哈笑道:“不是与佛门有关,我等本就是密宗之人,这尘吸之术塑造的石佛外像乃是密宗从不外传的秘法,死在这里,你们算不上冤枉”,
密宗?杨覆和陈玄感心中都觉奇怪,杨覆道:“密宗虽与一般佛门不同,可开荤戒,色戒,却是极少杀生,多是与人为善的,为何你们却把这里弄得如同鬼蜮一般”,
手持短枪的佛像哈哈大笑道:“密宗本是与人为善的,没有错,血月之前我密宗本可布下法阵,保住本宗所有弟子,可上师心地仁慈,在血月来临之前大肆接纳周围的流民和村镇上逃难的人,本宗因此而被异界的魔物发现,上师和大多师兄弟都惨遭毒手,只有我等和一些流民侥幸活了下来;本宗是为救那些流民才遭了灭顶之灾的,他们本该感恩戴德,可那些流民只是表面上感激涕零,实际上却经不住一丝考验,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就原形毕露了,竟然在本寺大肆偷盗,不仅本寺的香油钱,供佛用的祭品,就连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