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海沉默地开着车,一言不发。
车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和尴尬,琉璃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吃蛋糕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弄出点响动,惊扰了一旁怒气未平的昂海。
琉璃心里十分歉疚,似乎因为她让昂海和青溪两个人的矛盾激化了,这种罪人的滋味非常难受,她想要弥补却不知从何下手。
她在心里辗转编织着语言,终于憋出几个字:“对不起……”
面对琉璃突兀的道歉,昂海苍白地笑笑:“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一定会给青溪解释清楚的,你别担心。”琉璃说。
昂海深吸一口气,无力地说:“无所谓了,也许她根本不想听到关于我的任何话。”
“怎么会!”琉璃劝慰道,“青溪很在意你,她常常在我面前说起你呢,她总说你是个温柔的大男孩,特别单纯特别善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呵、亲人么……”不知怎么,昂海觉得这两个字特别刺耳。
“嗯,所以你刚才那样也是因为太过担心她对吧?”琉璃试探着问。
昂海没有回答。
琉璃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是默认了,顿时豁然开朗的笑起来:“所以嘛,既然都是因为担心对方,又何必故意跟自己跟对方过不去呢。我想你也不愿意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吧,青溪是个很豁达的人,从不计较那么多,有什么误会解释开就好了。”
琉璃这么一说,昂海心情缓和了很多,浅浅地笑了一下,“谢谢你,琉璃。”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琉璃见他似乎好了些,自己的负罪感也减轻了许多。
把昂海劝好了,琉璃的心里却五味杂陈。
她很羡慕青溪。
昂海只是一个晚上联系不到青溪,就这么疯狂地担心她,找她。
而琉璃,今天消失一整天,也不见得被人发现。
她多么希望,这个世界上,也有人,能在她突然消失不见的时候有所察觉。
不至于让她觉得,她对这个世界来说可有可无。
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对她来说,太奢侈。
琉璃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母亲桂丽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离婚了,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联系。
只剩父女俩相依为命,可在她刚上大学的那一年,父亲又因为一次意外去世,从此,她在这世上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没有亲人,也没几个朋友,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很弱。
今晚若不是昂海找青溪,阴差阳错找到了她,恐怕她就是死了,也没人会知道。
琉璃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屋里漆黑一片。
琉璃以为青溪还没回来,便打开了灯,却发现青溪正木然地坐在沙发上。
琉璃吓了一大跳。
“你不是去买衣服了么,怎么、突然改成约会了?”青溪也不转头看她,只是盯着地板冷冷地说,“你跟昂海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琉璃赶忙过去解释:“不是的,我会跟昂海一起是因为他一直在找你,以为你跟我在一块儿呢。”
“所以他就开着车来找你了?”青溪冷嘲热讽,“呵、难道他不知道事先打个电话确认吗!分明是你们约好的吧,大方承认有什么呢,我会祝福你们的,何必背着我偷偷摸摸的呢!”
“不是的,他打了电话给我,但是我没接到……”
“你没接到他还是找到了你是吧,我没接到也没见他找到我呀。”
“青溪你听我说完好吗,”看到青溪误会越来越深,琉璃着急地说“当时我昏过去了,手机应该是被偷了,是别人接的电话,昂海以为你和我在一起遇到了坏人,所以才匆匆找过来的,他一直担心的都是你,满世界找的也都是你!”
青溪一听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略有所懂,不过她又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劲,“等等等等、你昏过去了?为什么?”
琉璃正欲将今天遭遇的事情和盘托出,又想起昂海叮嘱她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的话,否则将招来更多的麻烦,于是她结结巴巴的开始编谎言:“我昏迷么……是因为中暑……”
“这个天会中暑?现在都十月了!”青溪半信半疑。
“嗯……因为我,特别特别怕热……一热就晕,老毛病了!”琉璃刻意用手扇着风,“啊好热~”
青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那个接你电话的是谁?”
“不知道,我不是昏迷了么,”琉璃望着天花板,紧张地悄悄抓住衣角,手心里全是汗,“也许是那个偷我手机的小偷,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让昂海以为你跟我有危险……”
“王八蛋!这么没人性,偷东西就算了,居然还忽悠人!让我逮到他就死定了!”青溪某些时候很爱充当正义的使者。
接着她又看到了琉璃脚上的绷带,关心地问:“你脚怎么了?来来来,快坐下。”
说着急忙扶着琉璃坐下。
“额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看着青溪不再追问,琉璃终于松了口气。
话音刚落,青溪的电话就响了,她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的居然是“琉璃”!
琉璃刚放松的心又一下子紧绷起来。
她慌张地抢过手机按下接听键,不等对方说话,就爆米花机一样不停往电话里吐字:
“你不要打电话来骚扰我的朋友,手机送给你了,你可以把卡扔了拿去二手市场卖个好价钱,然后多去庙里烧香拜佛求佛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