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楚道:“好的,那第二个问题也来了,我想问的是,如果公司的高层们都是这样子的话,那你们呆在这里,还有意义吗?你们与古时候的那些奴隶相比,又有什么不同呢?请记着,公道自在人心!而且也请你们记着,公道是自己争取出来的!像你们这样,自认比别人矮一等,自己都腰直不起来,那我想问一问,别人会高看你们一眼吗?不会吧!”
李姐道:“楚楚,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年轻,漂亮,而且还有一身的功夫,你到了哪里你都不愁找不到工作,是吧?但是你看看我们,你认为我们可直起腰来吗?我们就是将腰直起来了,我们还是比别人矮上一头!这是事实!两千元钱,虽不是小钱,但考虑到以后,我觉得还是出了吧?”
冯姐道:“这样吧,我也不强求各位,如果你们不愿意出的,我也没有意见,刚才唐部也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们不想出的话,那就请结工资走人吧!那十万元钱,就由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来摊!请你们看着办!如果你们想走的,那就请站出来!”众人都议论纷纷了,虽然有几个,口里骂着娘,但是他们的双脚,就是像粘了胶水一样,没有动弹半分。
肖楚楚在读书的时候,最痛恨的一个文人就鲁迅,因为鲁迅的文章有很多,还都是必考题目,特别是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更是难倒了不少的学子。这些都还不说,更为重要的是,他的文章根本上没有什么趣味性,读起来如同喝劣质的烈酒一般,还有一些艰涩难懂,他的有一些观点,放在肖楚楚她们这个年代,很是格格不入。但这个时候,她深深地理解了,当年鲁老先生所说的那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还是刚刚说话的那个老头子,他站了出来,他的普通话显然是塑料做的,加上他现在的情绪比较激动,他的声音又快又急,根本上是听不懂他说了一些什么。冯姐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李红军,你的意思是,你不接受这样的处理方式?我可再一次告诉你,如果你不接受的话,那么公司就可以开除了你!你现在马上就六十岁了,而且你还一身的病,一身的债,你没有这个工作,你日后的生活又当如何?”李红军的这几句话,肖楚楚倒还是听清楚了,他道:“不错,班我还是要上,但要罚我的钱,我是一分也不会出的!如果他们敢扣我的钱,或者敢开除我,我就死给他们看!反正我已经快六十岁了,放在旧社会,也不算是一个短命之人了!我儿子成家了,女儿也出嫁了,他们都不理会我了,老伴早就改嫁了,我现在孤身一人,我怕谁来着?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冯姐道:“李红军,这么小小的一个事情,你何必这样想呢?难道你的命,就值这两千元钱?不止吧?我相信你,你在这里一个月一千二,一年就有一万四,除去其他的费用,你一年余下一万还是可以的,对吗?依你这样的条件,你再做十年,等你老了以后,也有十万多元,你虽然欠了几万元的债,但还是可以还得清的,我们也都知道,你是一个很懂自尊的人,你不要欠下来世债吧!更何况,你还有几万的剩余,日子还得可以过得下去的,你说是吗?”李红军叹了口气,道:“你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恩怨分明的,我欠谁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人家,同样的,如果别人欠我的,只要他有这个偿还能力,他也别想赖我的账!这个事情就是如此,我今天半天都在三号车间里搞卫生,我没有招到谁惹到谁吧,凭什么要么扣我两千元钱,要么就要开除我?只要你将这个理给我讲清楚了就行!”
他的这几句话很有道理,冯姐的脸红了一阵,然后道:“李红军,听你的意思是,这十万元钱都应该由我们来出,是不是这个理?你看到没有?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很重的伤!告诉你我们都是互相搀扶着回来的!你是不是我们清洁工的中一员,当我们有难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站出来,帮我们一把呢?依我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如此不顾大体的人呀!”
李红军道:“冯组长,你也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我的头小,戴不稳的!其实我认为,肖楚楚所说的没有错,既然我们有理,我们怕他们做什么呢?别人看不起我们清洁工,难道我们自己不能高看自己一眼吗?我就是这样的性子,脾气上来了,谁也管不住!肖楚楚,即使是没有一个人支持你,我也是支持你的!你说吧,这个事情我们怎么处理?”
冯姐眼着李红军道:“李红军,这样行不行,我只要你出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我替你出了,行不?这样你可不可以消停了?你来公司也有好几年了,肖楚楚年轻不懂事,人家离开这里,一样的可以找到事做,你呢?你自问你可以吗?你要明白一件事,肖楚楚只要出了这个公司,她可管不了你了,到时候人家找到了更好的事情,而你却只能在街边要饭!”她盯着肖楚楚,道:“肖楚楚,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肖楚楚有一些不明白了,现在她替大家出头,想为大家争口气,结果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过来还说自己多事,拖累了大家,她本想放弃的,反正这个工作,她也没有打算干多久,以前她是这样想的,自己来这里,也是帮帮夏小竹,进了公司以后,因为两个人的悬殊实在也太大了,她们两个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