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山后渤海日出>第2章第五回家贼
利打开一道门,往里面走几步,再打开第二道门,最后一道是个大厚铁门,用母亲的那把最大的钥匙打开锁,然后旋转把手前面香案上供着两道圣旨和皇上赏赐的一对琉璃盏。后面有一个大柜子,应该就是放银子的地方。楚浩再用从母亲那儿偷来的小钥匙打开银柜上的锁,一锭锭用油纸包着的官银整整齐齐呈现在眼前。他把柜子里上层的银子拿出来,然后把下面几层的银子装进他带来的口袋内,再把之前准备好的、银铤大小的木板用包银子的油纸包好放进去,上面一层还用原来的银子码放好,然后盖上柜子上了锁。

为什么要放假的油纸包呢?因为楚浩知道家里日常开销不会动用这些赏赐的官银,父母逢重要的日子才来查验。他猜想即便查验,应该打开柜子看看银子没有被动过就锁上了,所以放上假的油纸包,极有可能不会被发现。

检查过没什么破绽,他火速离开了仓库,小心地把装银子的麻袋固定到马车底下,钥匙都还回原来的地方。一切收拾妥当,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整个晚上楚浩说不出的紧张,不时注意周围的动静。一千两真的是个大数字,而且是用偷的,如果被父亲发现就死定了。而且这种官银的银铤倒换铜钱很麻烦,需要找“地下”关系。他知道这样做是个极大的错误,可是再想想目前的状况,纠结得肚子都疼了,接连跑了好几次茅房,一夜无眠,第二天天一亮,就赶着马车出发到牧场。

冬天来临前,楚浩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义无反顾投入其中,等用偷来的银子把一切都安排好,心里的罪恶感也稍稍消除一些。

只是接下来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把银子还回去。

***

那匹黑色的马,楚浩给他取名骊龙,入夏时的低迷早已不见踪影,一身皮毛油黑发亮,没有一点儿杂质,连四蹄都是黑色。跟其它的马不一样,骊龙每天除了规定的遛圈,剩下时间都不怎么跑动,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而且食量要比别的马多三成,仿佛是要把之前身体亏欠的都吃回来一样。骊龙每次看到逾狮,深沉的感情从那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泛出来。它极少出声,逾狮站在它身边,蹭蹭它的肩膀,靠一会儿,便可以完成内心的交流。在它康复的过程中每天跟逾狮拴在一起训练,渐渐谁也离不开谁,见面一定碰碰头,摩擦颈部,再小跑那么一会儿,俨然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楚浩给骊龙准备好马鞍和勒头准备骑乘练习。他把骊龙放在一个篱笆圈内,让范签去骑,平时他陪骊龙的时间更多,最知道骊龙对人的那种孤傲,范签有些害怕。没有办法,楚浩自己上手,骊龙一开始让他靠近,但是只要楚浩把鞍布搭放在它后背上,它就一嘴扯下来。楚浩让范签牵住缰绳,他连布搭和马鞍一起放上去,利索地扣上肚扣,转身扶范签上马,可是范签的屁股还没沾到马鞍,骊龙一个前抬腿,就把他掀翻下来,反复几次都不成。楚浩急了,让范签牵住骊龙,亲自上去试试。骊龙不等他走到侧面,就挣脱了缰绳抬腿跳出了篱笆,一路跑出去。

楚浩骑上逾狮就追,只见骊龙又撕又咬身上的马鞍,横行直撞差点踩到一只羊,直到把马鞍扯下来它才停下。楚浩庆幸孩子们离他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楚浩专门腾出几天时间来训练骊龙,让它慢慢适应带着肚带遛圈,等它不再撕咬肚带的时候,再给它加上马鞍、笼头。笼头加上之后,骊龙的反应非常强烈,使劲儿磨墙、甩头、狂跳。楚浩无奈把逾狮放过去,逾狮毫不畏惧,上前用身体抵住它,低声嘶鸣着让它安静下来。

但是逾狮一走开,摆脱不了笼头,骊龙就不肯罢休,它把头前后左右甩动,努力把嘴里的衔铁吐出来。冯伯看到此景,把楚浩买回来的小狗放开,小狗飞快跑过去,骊龙看到小狗才慢慢停下挣扎,“哒哒哒”走到逾狮跟前,打着响鼻,等着小狗绕着他的腿转圈,低头去舔那些撒欢的小家伙。

楚浩以为骊龙这样算是接受了训练,谁知第二天,其它的马具都戴上了,就是衔铁,骊龙死活不让戴。一连很多天,始终不行,楚浩也只好作罢,反正也没有一个人敢骑它,暂时适应一段再说。

他有些后悔没有早一点给骊龙戴上马具,它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训练期,也许它永远不会被驯服,就这样在牧场上老去。由此他想到了从家里偷银子的事情,父亲的繁忙和母亲的颓废自然忽视了孩子,这给了他太多自由。以往能从家里偷偷跑出来,跟伙伴们疯玩一会儿就是自由,那种感觉有些刺激、有些过瘾、有些对释放的渴望,此刻的自由无限放开,却没有了以往挣脱束缚的快乐,反而在沉沦中找不到边际。

一个孩子第一次开始思索人生,是他成熟的开始,而这思索也正是来自于他所受的教育和阅历。

***

自从楚旷和楚博来到阎府,才发现书画也不是那么好学的。之前他们都是任由自己的兴趣创作,想画什么画什么,而如今却要经过系统的学习。

阎立本每天授课也就半个时辰,其余时间都是让他们临摹。阎立本父兄三人以丹青冠隋唐,除了自家作品,收藏也颇丰,供临摹样本多有胡人的字画,如善画异兽奇禽的康国画家康萨陀、北齐曹国的画家曹仲达、于阗画家尉迟跋质那、乙僧父子及高增智严等,都是难得一见的书画精品。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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