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益起身接茬:“一说到这儿我就来气!当年我大哥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没想到那个蛇妇靠不住,跟别人好上了。好就好了吧,可她竟然把大哥卧病在床的母亲锁在屋里活活饿死了。大哥回来,杀了那妖妇和奸夫,被官兵追拿才逃到这里立山头,至今已经八九年光景。”
高军参剑眉、鱼目、厚唇,仪表堂堂、一身正气,楚浩觉得他不像是占山为王的强盗,倒像是一位威武的将军。
“哎,过去的事儿了,提它干嘛。敢问老弟不远万里来辽西有何公干?”
“既然与我大哥共事过,我也应该尊您一声大哥才对。小弟多有冒犯,请大哥见谅!”楚浩答非所问,客气道。
见楚浩有难言之隐,高军参就没有再追问,端起酒杯刚要跟楚浩也客气两句,爽直的梁益却没有听出来话头:“老弟是不是也在军队里,听说又要打打仗了,辽西这边屯了不少军备。”
高军参瞪他一眼。
楚浩无奈说:“不瞒大哥,我家里现在蒙受冤屈,正在被官兵追杀……”
“那好啊,来我们啸林寨,大家做个伴,啊?”梁益激动道。
“我正好有事情要托付大哥。”楚浩严肃道。
“哦,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一定照办。”
“我的四弟在路上走散,我急着赶路不好四处打听,大哥如果方便的话,帮我问问。若能找到弟弟,让他暂避在大哥这里,事后我必当重谢大哥的大恩!”楚浩站起身来抱拳。
“老弟不用客气,我一定尽力。你只把弟弟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派弟兄们四处探寻。”
楚浩把楚旷的样子仔细描述给梁益,还试着画了一张图。
大家越说越亲密,楚浩积攒的情绪,得到了缓解,在众人的簇拥下与高军参正式结拜了兄弟,酒到了兴处楚浩不禁高歌、舞剑,醉到趴下为止。
第二天日上三竿,地上还倒着一堆人。楚浩要赶路,醒来就打理马匹准备出发。
高军参送他说:“兄弟,我虽然干一些强盗勾当,但是只对那些贪官恶霸。说实话,你看看诺大一个啸林山,养我百十号兄弟还是绰绰有余。老弟若是不嫌弃,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到我这儿来吧,保证不会亏待老弟。”
“大哥心意小弟心领了,以后免不了来叨扰,这里先谢过大哥了。”
楚浩牵出骊龙。
高军参笑道:“怪不得手下抢你的马,这匹实在出众,谁看了都眼馋啊。”
“大哥夸赞了,哈哈,每次出门我都给它蒙起来,马太过扎眼也是累人。”
一行人送楚浩到山脚下,不想那范天寿因为昨天被抢,派人来讨伐,一群百十号人,直奔啸林山而来。
梁益拿起挂脖子里的哨子,“嚓啊……”尖利的声音震天响。
“老弟,你快走吧,这是我跟范天寿结的梁子,由我来跟他清算。”
“小弟既然认下大哥,怎么能袖手旁观,凭你、我还拿不下这几十号‘散客’?”楚浩像是个天生的强盗,意气风发想要打架。
山上的兄弟火速到齐,高军参一声令下:“兄弟们,只杀马,不杀人,给我冲啊!”
一场恶战,对方的马伤的伤,亡的亡。从山上射下来的小石子儿,几乎让每个人的脑袋都长了几个包,只能徒步落荒而逃。
“来,弟兄们,把马肉拖到山上冻好,够咱们喝酒吃肉的啦。”
单单楚浩没有对马下手,只是不伤及性命,把人打跑就算了。于是他在啸林山又耽误一天,方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