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觉越来越不对,与其朝着错误的方向走,不如索性坐下里歇会儿。”楚浩指了指前边的几棵树,示意大家坐一下。
“还能走出去吗?”楚博担心地问。
“放心吧,等着。”楚浩在树下拨开一片空地,,然后他爬到树上,三下五除二,锯下几根大的枯树枝。
楚文焦急道:“老三,我们迷路了,你这搞什么名堂啊?”
“饿吗?我给你们做午饭。”说着楚浩把手伸进树洞里拿出一堆干草和苔藓,里面还夹着一个干蘑菇和白色羽毛。他跳下来,在地上挑挑拣拣拿起一块石头,用随身带的刀子的刀背,在那块石头上猛砍几下,火星飞到苔藓上,那只干蘑菇倒是先冒了烟。他小心用手捧起来,轻轻吹了两口气,小火苗就从苔藓里窜出来,再把苔藓小心放在干草上,盖上些小树枝,火借着风势,“噼噼啪啪”烧起来。
火给快要冻僵的众人带来安慰,缓解他们焦急、担忧和恐惧的情绪。
楚浩不慌不忙从袋子里拿出几只松鸡。还好那些松鸡刚才是活的,所以没有被冻硬,他用快刀利索的宰割,拔掉毛,挖出内脏,让小厮把血和内脏都掩埋到雪堆里,他则把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浆果填满鸡肚子,用火堆周围化冻的泥,在松鸡身上薄薄涂上一层,然后把火堆移到一边,将涂完泥的松鸡扔进火堆里烧。
楚浩让大家坐在刚才生火堆的地方,地上暖暖哄哄,众人解开绑在腿上的皮子,把里面的布衣烤干。
不一会儿,鸡肉的香味飘出来,他们坐在火堆旁,衣服也干了,鸡也熟了,扒开外面烧硬了的泥壳,鸡毛去的干干净净,带着浆果甜美香味的鸡肉就露出来。
吃饱了美味的鸡肉,把火堆用雪压灭,大家精神百倍。
“吃是吃饱了,现在该往哪儿走呢?”楚博问道。
“不用慌,我刚在树上都观望好了,看到前面那个山顶了吗?那就是半圆洞所在的山,朝着那边走就行。正好我们把几只松鸡放到肚子里也轻松不少,嘿嘿。”
楚文看楚浩调皮又自信满满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等他们顺利走出密林,雪停了,风却越来越大。本来温度不算太低,可有风就不一样,风像是好把冷空气变成了尖利的刀子摔到人的脸上。
毛皮帽子如果盖住脸的话,呼出的热气不一会儿就在脸上形成了冰霜;而且冷空气让人行动迟缓,视线模糊。
刚才吃了热的食物补给能量,他们才有充足的体力把猎物弄到雪爬犁上。楚浩打口哨把马叫到跟前,套上龙套,勉强在天黑之前回到山洞。
香喷喷的草籽饭已经煮好,还有一锅羊汤,说是羊汤,汤里面除了羊肝,再没有别的东西。
一家人围坐在火堆边,因为今天的猎获高兴地计划着过年。
楚涛把楚浩叫到近前:“浩,明天打猎不要带吕选和小豆去,让他们留下来打扫或是收拾些杂活。”
“为什么啊?”
楚涛语重心长:“逃亡路上,被迫无奈,大家一起面对凶险。如今也算安定,他们做好他们份内的事情,去外面挣命雇养他们是主家的职责。”
楚浩还是不能理解,楚涛给他打个比方:“我们买人家来是干活的,难道你出去打仗也要带着他们吗?”
楚浩想了想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位份上大家尊卑有别,所以分工上也要明确,让杂役把所有的事情、包括主人的工作都做了,那还需要主人有什么用?
***
半圆洞所在的悬崖峭壁上,雪都挂不住,赤裸出褐色的石头。天空飞旋的苍鹰,让楚浩觉得他今天一定能猎到鹿。还是用马拉着雪爬犁,向着南边的那个树林进发。
这次路熟了,大家都不那么害怕。只是树林的松鸡因为前一天的惊吓,不见了踪影。
他们在树林里面搜寻,没走多远,看到洼地里一群狍子聚集,有几百只之多。浅褐色的皮毛和白色臀部,像交叉编就的地毯一样起伏着。
楚浩拿起弓箭,“嗖嗖嗖”连射数箭,箭无虚发,引来楚博一阵儿赞叹。
狍子群里一阵骚动,只是骚动,却都不往前跑。
楚浩“哈哈”乐道:“真是傻狍子,怎么还不跑,跳个什么劲儿啊?”说着索性又把长矛扔过去,插住一只。
大家高兴地下去收获猎物,楚浩也跟了下去。楚博加了小心,怕再掉进雪坑里。
突然前方跳出来一只黑黄相间的硕大猛虎,几个人顿时吓傻了,呆在原地动都不能动。
楚浩害怕是因为他的箭都已经用光,长矛也扔出了,他怕老虎靠近伤到家人,后悔自己太大意,只能抽出腰刀,摆开架势,等待决战时刻。
那只老虎差不多半人多高,一丈来长,却像猫一样敏捷。它轻步向前,呲着牙,低吼着,狍子群凝固了一样停止了骚动。它猛地跳起身来,楚浩也往前冲了一步。楚博吓得闭上了眼睛。
只见老虎扑上一头公狍子,咬住喉咙拖走了,狍子群这时才四散奔逃。
楚浩吓出了一身冷汗:“它走了。”说着放下手里的刀,长长吁了一口气。
“嘿,奇怪,它怎么不来吃我们?”楚博睁开眼睛装蒜,其实他刚才差一点儿尿裤子。
楚浩过去把他的帽子打歪。
大家不敢停留,把射中的狍子装进口袋拖到林边,赶着雪爬犁逃回去,离开这片惊恐之地。
雪爬犁满满装着八九只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