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眼前一亮:“我吃过这个,西市街上有的卖,叫做,叫做‘娘’,好奇怪的名字。”
“啊哈哈哈……”阿吉丽眼泪都笑出来了。
楚博忙解释:“《史记》上说‘民以食为天’,你们叫食物叫‘娘’,道理是相同的啊。”
“哈哈哈……”阿吉丽笑得更厉害了。
楚瀚和楚旷也笑作一团。
“你们笑什么啊?”楚博摸不着头脑。
楚瀚好容易忍住,指着楚博说:“那个叫‘馕’,不叫‘娘’,真不知道你怎么达到这个水平的,哈哈……”
“哈哈哈,你不光发音错了,东西也搞错了。馕是西域食物、圆的,我们波斯的这种饼是长的,叫‘空噶’。”
佣人们看公主笑得这么开心,送来各种美食,葡萄干、羊肉、奶疙瘩……一排小桌,排得满满的,热情款待着给王府带来欢乐的小客人们。
这边楚博恼羞起来,拿着垫子捂住大笑不停的阿吉丽,阿吉丽奋力反击,垫子大战瞬间爆发。闹了好一阵子,阿吉丽说:“好了,好了,我累了,看下我特地为你们准备的歌舞吧。”说完拍拍手,音乐响起,蛇皮鼓、坦布尔奏出美妙的旋律,几位美丽的波斯舞女,欢快舞蹈。阿吉丽听到音乐也不说累了,跳上台,随着节奏舞动起来。楚博拉着楚旷也加入进去,不免又大出洋相,引得众人捧腹。
楚瀚最怕热闹,躲到一边专心看阿吉丽收来的那些稀奇玩意儿,其中一个司南特别精致,拨动指针,里面一组齿轮盘“嗤嗤”转动,指针便轻悠悠指向南。楚瀚拿在手里,反复研究。
阿吉丽跳完舞,喘着气走过来说:“你要喜欢,就送你了,这是哈特买来送我的,哈特是我的另一个哥哥。”
“有哥哥真好,对吧?”提起哥哥楚瀚总是充满亲切。
“当然,不过我们很少见面,他们总忙着打仗。”这时候阿吉丽听见楚旷和楚博两个又开始大笑,忍不住又跑去凑热闹。
楚瀚一个人更加专心研究那个指南车,一会儿,他听门外楚博“啊,啊”叫,抬头看见两个士兵正把楚博拖下台阶,他赶过去问道:“怎么回事儿?”
阿吉丽气鼓鼓的站在那儿,士兵把楚博拖到院子里,抬手打楚博的屁股。楚博则气的鼻子都歪了,奋力反抗。
楚瀚喊:“住手,住手!”。两个士兵停下,看着阿吉丽,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打。
“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他?!”楚瀚怒问阿吉丽
“他,他耻笑我们波斯人的神,说他们长着猪鼻子。”
“楚博知道那是你们的神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那边银壶上的雕像。”楚旷指给楚瀚看。
“我不管他知不知道,谁都不能侮辱我们的神!”阿吉丽理直气壮。
“‘不知者不为过’,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就直接打他?你要摆公主的架子,好啊,你自己摆吧,楚旷咱们走!”说着拉起楚旷和楚博就往外拽。
没想到楚瀚发起火额头青筋暴起,很是吓人,阿吉丽一下回过味儿来,赶忙追出去:“瀚,别走,别走,我错了,你们别走,别走。”
楚瀚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你们别走,要不然家里又剩下我自己了。”阿吉丽在后面快要哭了。
“我们不是你的仆人,专门陪你、伺候你、凭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楚瀚气道,拖着楚博和楚旷加快了脚步。
“对不起,瀚,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我一直把你们当做最好的朋友,真的!”
楚瀚头也不回,径直出了大门,吩咐外面的马车送他们回去。阿麽也过来劝,楚瀚也是不听,脸色煞白,突然弯腰呕吐起来。
阿吉丽慌了神儿,阿麽忙对车夫说:“快,快把楚公子送回去。”
路上,任楚博怎么哄他,楚瀚一直不说话。到家里,请大夫、煎药,上上下下又是一阵儿慌乱。
晚上,楚瀚让人把楚博和楚旷叫过去责备:“你们两个从今天起,一定要多读书学习,不能整天出去瞎闹,做出这种无知之举,让人可憎!”
“四哥,我知道错了!”楚博诚恳地答应,他也觉得事情有些过了。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不容许别人冒犯。母亲跪拜观音,如果阿吉丽说观音菩萨的鼻子像猪,你会怎样?”
“我,我会揍她的。”楚博想想说。
“既然认识到错误,那你明天带一个礼物去给阿吉丽道歉。”
“嗯,我画一幅画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