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冠里,班葛波洛学狼叫,把老虎诱惑进自己的埋伏圈。
虎妈中计了,大踏步向着狼叫的地方走来,越走越快。
就在瞬间,一块石头从天上掉下来,又一块石头落下来,虎妈的天灵盖碎了,发出凄厉的长吼,呼唤自己的虎娃,好像有什么遗嘱要留下。
虎娃听到了虎妈的呼叫,跑过来了,嗥嗥听到了虎妈的呼叫,也跑过来了,可是,虎妈躺倒在血泊中,虎妈的头被疯狂的班葛波砸成肉酱。
嗥嗥吓坏了,吓跑了,虎娃被抓了,抓到雪虬部落。
这是10年前的往事,10年后的今天,物是人非了。
嗥嗥说虎娃你变化太大了,变成了旭日般的姑娘,变成了仙人似的美女,就像长白山的彩云,就像芝盘峰上的画卷,让我好羡慕啊,让我好嫉妒啊。
虎娃说嗥嗥你变化更大啊,变得老成稳重,机敏聪明,变得老成干练,通晓事理,变得深明大义,温柔敦厚,变得儒雅仁义,乐以忘忧了。
嗥嗥说,虎娃啊,你在嘲讽我吗?
虎娃说,不对,我怎么能嘲讽你呢。
嗥嗥说那就你直说好了,我变得木魅山鬼,老物成精了。
虎娃说那我就直说好了,你变得森严气派,宁静如海了。
嗥嗥听了,眼睛一瞪,拿过石桌上的两个红红的天渊果,扔到深谷里。
虎娃很不高兴,感到嗥嗥的做法有些莫名其妙,说你这是干么?
嗥嗥没事人似的,说我没干什么。
虎娃说没干什么?你扔了我的天渊果。
嗥嗥说这是什么破东西,我不爱吃。
虎娃说我也没让你吃啊。
嗥嗥说不就是两个天渊果吗?
虎娃说我采摘一头午,才采了半藤篓。
嗥嗥一笑,说我没瞧得上眼。
嗥嗥说着,一把拿过藤篓,一扬手,连同藤篓都扔向了山崖。
虎娃跳起来,说嗥嗥你疯了?
嗥嗥说我没疯。你说,那个班葛波洛酋长,怎么和你说了那么多的事情?
虎娃说你怎么还问?我说了,他把我抓了去,我们在一起生活了10年。
嗥嗥说我明白了,你和他生娃了,生好多娃,是吧?
虎娃说没有,我没有。
嗥嗥说没有,那你为什么变得卑鄙虚伪了,变得假话连篇了。
你看到了我这苍老的容颜,如同山皮的残片,沟沟壑壑那么清晰,每个毛孔里都颤栗着秋风中的枯草。
无情的岁月,偷走了我的壮年,偷走了我的勇武,那些称王成霸、叱诧风云的日子碎了一地。昨日那个一呼百应的老狼王,在这里站得太久了,站成了寡言寡欲的木桩,你却说我森林气派宁静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