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霁媚两姐妹租的房子是房东自己的,一层楼能有两套房,左右各一套。
她家在靠近楼梯的一侧,而另一家就在对面了。
走廊此时很亮,阳光透过尽头的窗户洒落在干净的瓷砖地上。
有人说,遇见心心念念的人时心脏会嘭嘭嘭跳得很厉害,郝霁媚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大概这句话就是她右侧方这个缓缓回过头的丧尸所拥有的内心真实写照吧。
“啊——”
明明趴在门口都没听到声音,谁知道出了门还能碰见,郝霁媚差点没回过神来,随后伴着丧尸的转身,惨叫着朝楼梯口跑去,短短几步还喊出了一句:“郝霁菲,你不要开门啊!”
转角会遇到爱,郝霁媚遇见两次了。楼梯上,秃头丧尸趴在底阶朝她露出了足足咧到耳根的微笑。
“啊——”
又是一声惨叫,郝霁媚的眼泪飙出了眼眶,随着甩头在空中飞舞而出,经过阳光的时候发出晶亮的光芒。
她的身子紧紧贴着窗口墙壁。
正前方是头上带着几根摇摇欲坠的头发,眼睛红白相间,脖子上还缺了一个口子的一米八壮汉丧尸。
身旁,是楼梯上手脚并用,嘴巴张得快要能吞下五十个鸡蛋的丧尸。
“呜呜。小挂,救救我。”郝霁媚双手紧紧握着斧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只丧尸,呜咽着说道。
小挂正飘在走廊里的丧尸身后,小脸上秀眉皱成一团,面露焦急:“主人快砍啊!砍啊!”
“砍,砍什么啊?”郝霁媚已经要嚎啕大哭出来了,这对门的太过分了,怎么放了一个丧尸在走廊里。呜呜,谁能救救她,好可怕,她想回家啊。
“啊啊啊,主人,你快上啊!”小挂此时也要疯掉了,眼看着行动这么慢的丧尸都把主人吓得涕泪横流一动不动,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死亡。
“小媚!”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郝霁菲一脸惊恐得探出头来。
离郝霁媚不到两米的丧尸突然停住了身子,它就像树懒一样慢慢转过了头,而它离郝霁菲不过一个前扑的距离。
“啊——”郝霁媚一声怒吼,斧子前举,冲向了丧尸。
一米八的丧尸被这胸口的巨力一顶,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还不等发出嘶吼,郝霁媚已经一脚踩在了它的肚子上,斧子高举,对准脑子拍了下去。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她一边拍一边怒吼,而此时,另一只丧尸已经爬上了楼梯。
它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滴落在地。
此时被吓傻的郝霁菲转过头去,便看见丧尸正朝郝霁媚走来。
“啊——”她尖叫,随后结结巴巴喊道:“后、后面!”
小挂也从主人突然的英勇中回神:“主人,后面还有!后面!”
已经将丧尸脑袋砸成糊的郝霁媚红着眼睛回头,就见丧尸的手已经快碰到她的屁股了。
她的腰一收,夹紧屁股,就往前扑了一步,‘啪’的趴在了地上。
那丧尸没抓到,一个踉跄差点也趴在地上。
郝霁媚的手正好拍在被她拍碎的脑壳中,手下圆滚滚的眼球粘稠又滑溜。
这次郝霁媚没有叫出来了,因为她已经被吓傻了。完全凭本能往前爬了两步,随后抓着斧子爬起来,踩在丧尸胳膊上踉跄了一下,速度极快的转过了身子,瞥见傻了的郝霁菲,还哭着大喊道:“你关门啊!”
紧接着气沉丹田握紧斧柄就再次朝这只刚刚站稳的丧尸冲去,“我跟你拼了!”
高举的斧头划过了天花板,带下来一阵粉尘。
随着‘噗叽’一声响,正对着丧尸的脑门中央砍下,从头顶一直到下颌,头颅被分作了两半。
斧子卡在了下颌处,此时丧尸的两只手依旧是往前伸的状态,身子前倾。
而郝霁媚正赤红着眼双手握着斧子看着眼前被自己将头颅劈成两半的丧尸。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郝霁菲先一步“呕”的一声吐了出来,酸水味在空气里蔓延。
郝霁媚被恶心的喉头一阵上涌,早上喝下去的牛奶连带着面包一起喷了出来,洒了一手。
她的斧子还支撑着丧尸的站立,于是她松开手,那丧尸便向前倒下,斧柄底端砸到地上,使得整根斧子都从卡在头里的状态脱离,蹦到了一旁。
小挂红着眼哇哇大哭:“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呜呜——”
这哭声把蹲在丧尸旁边吐的郝霁媚惊回了神,她正待安慰下小挂,睁眼看见眼前被自己拍碎的脑壳,又是吐了出来,这样来回几次后,她好歹适应了,肚子里也没得吐了。
走廊里的味道简直噬魂,腐臭味,酸臭味,牛奶味混在了一起,倒是意外的没有血腥味。
丧尸身体里似乎只剩下了黑色的粘稠液体。
拿着斧子她又回到了屋里,郝霁菲跟在她身后一边吸鼻子,一边关上了屋子。
郝霁媚此时飘飘忽忽的,走路都感觉走在云端上。她忍不住在心里悄悄说道:“小挂,我刚刚杀了两个丧尸。”
“嗯。主人杀了两个丧尸。”小挂也从害怕中缓过神了,抽噎了下,乖巧说道。
郝霁菲去厨房给妹妹倒水,郝霁媚一边洗手一边哼着乱七八糟的旋律,笑眯眯的样子让倒完水的郝霁菲吓了一跳,妹妹这是被吓傻了吗?她伸手覆上妹妹的额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