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帅亲启:
颍川太守陈飞,连同陈国司马梁峰,举兵两万余万,突袭黄邵与我部,我等不曾防备,连战皆败,如今只困守平舆而已。今遣二弟召突围求援,万望何帅以精锐之时解救平舆之围!
刘辟顿首百拜!兴平元年四月廿二日夜。”
四月二十三日清晨,守备慎阳城的何仪收到了来自平舆的一封求救信。
他看着有些破烂的羊皮纸,又看向了单膝跪在面前的送信人:
“你是刘辟的二弟?”
他们虽然都是黄巾大佬,但彼此之间相对独立,并没有那么熟悉。
刘召披头散发,满脸都是烟熏之后乌黑,左臂还有一处明显的刀伤,经过一夜的逃窜,竟然还在淌血,看到何仪怀疑,他连忙点头:
“正是!一母同胞!我兄与黄帅如今危在旦夕,恳请何大帅发兵相救!”
何仪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他的身份,但眉头依然紧皱:
“敌军到底有多少人马?黄邵、刘辟各有兵马万余,又有城池作为依仗,如何能在数日之内败得如此彻底?”
刘召对答如流:
“何大帅难道忘了,去年入冬之后,那陈飞只用了百余人就击溃了何曼大帅八千兵马?”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到何曼的战死,何仪就感到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燃烧。
他一拳砸在了案几之上,震得酒具嗡嗡作响:
“这个混账东西!老子迟早要把他扒皮抽筋,一泄心头之恨!你再说说,你哥和黄邵这几天都是怎么败的?”
刘召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就连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四天之前,我兄收到了黄邵大帅的求救信,声称汝阳被陈队包围,我兄不疑有他,亲自率领八千主力出击,没想到这全都是敌人的奸计!”
他的身体竟然也颤抖起来:
“我们还没有看到汝阳城,就在一处密林遭到了伏击!还好我兄机警,当即掉头撤兵,这才不至于全军覆没!但八千人马也已经折损大半,如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城再战!”
何仪全程都在观察他的神色,心中已经相信了大半。
他站了起来,在厅内来回踱步,最终做出了决定:
“刘召兄弟,不是我何仪无情无义,实在是这陈飞诡计多端,我手中只有两万兵马,上个月刚刚才遭遇了一场惨败,如今就算全部出击,也未必能够解救平舆。你……不如就留在我这里,你放心,我虽然救不了刘辟,但一定保你平安!”
刘召忽然哽咽起来:
“何帅如此待我,我原本不应该隐瞒,只是我兄性命已在陈飞手上,所以才谎报了军情!”
何仪一愣:
“你何出此言?”
刘召挤了挤眼睛,竟然淌出了两行热泪:
“我并不是突围出来的,而是陈飞放我出城,目的就是给何帅送信!”
何仪脸色大变,厅内其余首领更是忍不住拔出了大刀,想要一刀把这个叛徒砍死。
“慢!”
何仪伸手制止:
“且听他说完。”
只听刘召继续说道:
“敌军兵马绝不只有两万,以我估计,至少超过五万!他们全都埋伏在此处通往平舆的必经之路上,何帅若是率兵救援,必定有去无回!”
那些拔刀的首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无力地推刀入鞘,坐回各自的座位。
何仪咬牙切齿:
“陈飞……他竟然有如此兵力?我们就算拼死一战,也绝对没有胜算!”
他麾下的头领更是人心惶惶:
“大帅,这可如何是好?”
有人提议:
“不如去九江投奔袁术!”
“袁术兵强马壮,我们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至少能给我们一个落脚之地吧!”
何仪正要点头,却听刘召断然否定:
“不可!陈飞早就料到我们可能投靠袁术,所以他在前往九江的路上也设下埋伏,何况此去九江路途遥远,我们又没有粮草供应,恐怕还没有走到九江,兵马就流失大半!到时候陈飞只需要派出数百骑兵,就能将我们击溃擒杀!”
听到他这么理智的分析,一屋子黄巾将领都不吭声了。
何仪似乎也失去了判断: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刘召沉思了片刻,终于抬头:
“我们可以去南阳!”
何仪眼前一亮:
“你说……南阳?我怎么没有想到!”
满屋将领纷纷拍起了大腿:
“对啊!南阳山林众多,正是我们潜逃的好地方!”
“对对对!刘祥和蒯越都不是厉害角色,我们可以占山为王!”
何仪在大厅里快速疾走了两步,终于停了下来:
“传令全军,立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无论男女老幼,全部向西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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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此同时,地处汝南、南阳交界之间的朗陵县,迎来了四百多名骑兵。
“速速通报将军!”
区区一座边境县城,哪里见识过数百轻骑?
城头守军顿时一阵骚乱,数十只箭矢纷纷瞄向了城下:
“来者止步!通报姓名来历,否则休怪弓箭无情!”
城下很快传来了回答:
“我乃颍川太守麾下参军郭嘉,特来求见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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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可是阳翟郭氏子弟?”
当郭嘉带着杨志迈步进入朗陵县衙之后,很快就见到了这里的话事人,李通。
早有准备的郭嘉对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