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毫不怜悯的心态,蓝君悦只顾着往前走,理都不理他。反正一个大男人丢不了,走慢点又不会损失什么。
“我的哥啊!你等等小弟行不行?别这么见色忘弟呀!没看到我踏山涉水,千辛万苦找到你面前吗?”
话刚说完连他自己都停在了原地,懵得摇了摇头,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跟蓝君悦什么时候成了兄弟了?”
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蠢,合得来就是兄弟,相见恨晚也是兄弟,有什么好考虑的?更何况他是洁芸姐的好闺蜜。叫一声兄弟,是应该的!”
想明白了这些,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合理的理由,那张脸上的皮也厚了很多。
脖子一伸,嘴一张,又大声的喊了起来。“大哥,等等小弟……”
前面的那位大哥好像被林星辰愉悦到了,嘴角抽了抽,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
但是脚下的步伐却已经放慢了下来,这让身后紧跟不放的林星辰更加喜不自禁了。
人家说:好男怕蟑螂!这道理果然是真的。
喜滋滋的小跑上前去,刚想跟他好兄弟一番,谁知道蓝君悦又挪动脚步快速往前走了。
“哎呦!我的哥,你就不能够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弱者吗?”
林星辰都快累成狗了,平时在医院里的时候看起来工作量挺大的,但是没有这种急行军的走法啊!
医院里的闲庭漫步,哪里能跟现在的负重赛跑相比啊?
双手撑着他的老腰,呼哧呼哧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两眼无可奈何地望着蓝君悦往村子里前进的后背。
“得,让你走吧!既然你这么不珍惜兄弟情缘,那么我也没必要帮你争取大好姻缘了。”
望着蓝君悦的背影呵呵笑起来。如果蓝君悦能够回头望他一眼,可能会有所醒悟跟警惕,但是可惜他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村子就在眼前,每条街道上都是泥泞的红泥,山洪暴发,虽然没有把整个村子淹没了。但是每条街道,每间房间都被山洪浸泡过了。
走起路来鞋子上马上就沾上了黏稠污浊的泥巴,很难前行。
蓝君悦才往村子里走了一小段路,鞋子上就好像绑了千斤重的大石块,促使他脚步越走越慢。
“没想到这里的山泥如此黏糊!”
皱着眉头嫌弃的把鞋子脱下,拿在手里掂了掂,足足有四五十斤重。穿着这样的鞋继续走下去,恐怕他那双脚就会得重度风湿了。
索性把鞋子脱下来敲了敲,敲掉上面的泥巴,光着脚就往小树爹家的方向走去。
走过街角一拐弯,很快就望到了小树爹家门前那棵熟悉的黄花铃木树。
喜悦很快弥漫了他整张疲惫的脸,但是他强撑着精神依然没有让腰弯下去。在泥泞的街道上,挪动双脚费劲地朝那个家走去。
“吱咔!”
推开虛掩的门,往那间他们曾经共度一晚的房间走去。
快到门前的时候,他想要开口呼唤洁芸一声,但是干渴的嘴巴让他喊出来的话是那么的沙哑无力。
算了,不喊了,直接进去找洁芸。
加快脚步,费力的挪动千斤重的脚到台阶上,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屋里有人在等他……
“洁芸!”
怀着喜悦的心情归来,推开那扇紧闭的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去哪了?”
开门的刹那间,慌张之情涌上了心头,带着那股慌乱的情绪,把每间房子都找了一遍,但是就是没有找到洁芸的影子。
“天,你到底去哪了?”
蓝君悦心惊的摸了一把脸,那帅气的脸上还有着干固的泥巴痕迹,特别是眼角那个地方好像有点湿润。
“你在哪?洁芸?”
使劲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呼唤出来,两眼也已经通红。
想到这些天来,他在山上指挥着所有的人撬大石块。而山下山洪汹涌,即使他站在山的高处,也不免为村子里的人担忧。
但是想到他肩上承担着重任,他还是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本来以为,归来之时就能够看到洁芸那张温暖的笑脸。但是迎接他的是现在空空荡荡的房子。
不管是小树娘,小树还要洁芸,都消失得无踪无影,连一道道痕迹都没有留下,这叫他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手捂住他男子汉的脸,瘫坐在屋檐底下,有一道热泪从他的指缝间流了下来。
心脏某个地方已经隐隐作痛:“洁芸,我回来了,但是你到底去哪里了?”
肩头微微颤动,铁一样的男子汉原来也有阴霾天。
“我在这呢!”
隐隐的有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畔,让他的神经马上竖了起来。
“洁芸!”
好像整个人被闪电电到了一般,倏的一下站了起来。
“洁芸……”
带着怀疑的眼神东张西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再一次,呼唤起洁芸的名字,但是回答他的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和呼呼作响的风声。
“天,这难道是我的幻觉?”
笔挺的腰杆已经有点伛偻了,微微颤抖着慢慢的往地面上滑。
“蓝君悦,你怎么啦?”
正当他失望透顶的时候,斜掩着的门被推开了。那个刻烙在他心里的女人从门外跨了进来。
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着一些叫不出名来的东西。
“洁芸……”
蓝君悦颤抖着双唇,惊喜的望着突然间出现在面前的白洁芸。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嘴唇在微微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