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纱下,女子双手执笛,笛声起,身周形成一个强大的法术场,靠近者,无一不被迷惑住心神而失去战力。
待众人反应过来之后,采用远攻之法,可惜在音律的变化之下,无一不被挡了下去。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弟子之中有人忽喊一声,“门主来了!门主来了!”
随后围在女子身周的众人立刻向后看去,见门中正手拿一弓,踏虚空而来,立刻退出敌人身周行礼。
巫支祁一边来立足于女子不远之处的一树峰之上,看着远处众弟子围着的一点白纱,看不清楚,只能判别那便是来者,但,只要漏了一点颜色,他便能射中,巫支祁从背后抽出一根弓箭,轻轻放于弓上,一面用法术传身,“阁下千里而来找本门主比武,勇气可嘉!”
说罢,巫支祁眼一咪,一支利箭刺破虚空直冲远处一点白色而去。
树下石洞中缓缓走出一个白衣男子,清风徐徐,宛若仙界明月,肃肃穆穆,亦如清涧松竹。
人来,惊起石崖上停息的一群飞鸟,飞鸟争先恐后地离开,在空中盘旋一圈,又停了回来。
当年光秃秃的石崖,在一棵花树的装饰之下,有了新的生机。
云中君听闻着门口的动静,以为是英招又有什么事回来了,微微皱着眉走出去。
雕堂树下,在日光的盈透中,树影郁郁葱葱,原来不是英招。
疏影一袭白衣,沾了会些风尘,面容干净,眼睛澈亮,手里拿着一顶帷帽,另一只手牵着半人高的小姑娘。
小姑娘头上扎了两个小小的丸子,用一根系住。
花如雪一看见云中君立马扑了上去,可是又不想自己弄皱了云中君的衣袖,到了跟前,又只是小心翼翼的索抱,“云中君大人,花如雪想你了,前次不告而别,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大人了!”
云中君笑着摸了摸花如雪的头,然后对着满满走来的疏影,“你来了?”
疏影点点头,眼前半人高的花如雪正嘟着嘴,好像因为云中君没有抱她而耍小脾气。
“花如雪说想来看看你,我便带来了。”
云中君看着怀前的花如雪,无奈而又宠溺的笑着,“既然来了,那便坐坐。”
疏影便和着花如雪,云中君在雕堂树下的石桌上坐下,此时从雕堂树中飞来一只飞鹤,扇形优美,色若泼墨。
“前次见你,你的法力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仙鹤,为何有你的灵魄?”
云中君也不打算隐瞒,如今事情也算结束,他便从实召出江寂来。
“阿影,前次见面太仓促,没有来得及于你细说,这是你的江寂,如今还给你。”
疏影看着云中君手中的江寂,眼神剧变,她以为,江寂已经在浊嶦山大战之中毁掉了,不敢置信的接过。
可是,她发现自己却动不了它,江寂像是被锁住了,完全不认识她,疏影看着江寂,不免慌张起来。
云中君连忙解释道,“浊嶦山一战之后,我让英招在废墟之中找到了它,大家都以为你已经灰飞烟灭永不入轮回了,可是它却自己封了起来,还在等你“
疏影一愣,看着手中的江寂,不免皱眉,“是,当时他们给我布下的阵法是绝杀阵,本灰飞烟灭,我为什么会有转世?江寂在等我?”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事实的确如此。”
疏影眼神渐渐空起来,冷笑一声,“所以,上天不让我死,是为了什么?”
云中君听闻了南天之中的变故,对眼前心爱之人无比心疼,可是他当时又不在身边。
云中君接着说道,“当时,天庭还在震怒之中,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斩草除根,所以我将江寂强行易主了,易主过程之中遭到了反噬,差点陨落,我便将我的灵魄寄生于阿若身上,所以现在的我也只是分身,江寂的主人现在是我。”
疏影抬起头,看着静静立于一旁的仙鹤阿若,阿若亦是平静的看着她。
疏影顿时泪如雨下,原来,这世上居然还有人为她付出这么大的牺牲。
云中君淡淡地说,“所以,我现在把它还给你,说不定,我也可以回到原身了。”
疏影摇着头,“飞琼,我真的不值得你这般付出,我这一生,不对,是这三生三世,都过得这么烂,我不值得,我身上背负着无数的罪责,我怕我,我怕我偿还不了你。”
这也是她本可以依靠云中君,可是一直回避着云中君的原因,她的心已经死了,给不了云中君。她不想再依托于云中君。
云中君听了疏影的话,心如刀割,立刻起身一把将哭泣之中的疏影拉入怀中,为她细细擦着泪水。
一旁默默不做声的花如雪看着,默默化了原形,躲进洞中。
云中君回道,“阿影,我不知道你和巫支祁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等你忘记他。”
疏影在云中君的双臂之中抬起头,如果说,她也是一只孤鸟,四处飘零,四处受伤,那此刻,云中君的怀中便像是等候归鸟的天岛。
正如天幕崖,随时都可以收留四海归来的候鸟,然后为它们提供一方修习的天地。
疏影瞬时便感觉到,四海八荒之间,她也有了归处。
随后,两人在云幕崖之中施法,江寂再次易主,江寂虽然在武器排行榜之中没有排名,甚至都没有它的影子,但是,它的威力却非同小视。
但好在,此次易主没有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