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见玉尘不见,放声喊着玉尘的名字,却·是毫无回应。
屠夫见少年离去,便跟了上来,“别喊了,狐狸可是最擅长藏匿和追踪的一族,刚刚只怕是他故意露身,否则我也不一定能感知到他。”
疏影对屠夫能感知到玉尘真身并不惊讶,将手中的信收起,一时之间无味杂陈,回头看向屠夫,“是他在一直向浑夕山上送药?”
屠夫摇摇头,“我只是负责送姑娘离开,其它的我可不知道。”
疏影不再说话,往前的路突然有了几分踌躇,从浊嶦山到辟邪村少说一月的路程,若真是如此,源源不断一个月,如何做到,就算做到了,应该不止玉尘一个人。
屠夫继续往前引着路,回头见疏影停驻在原地,“姑娘,走不走,不走我这费用可是不退的,我可以把你送回浑夕山上。”
疏影转身环顾四周,可惜她的灵力已经无法驱动,对空间的感知力太低,什么也发现不了,一咬牙,立马跟上。
而山脉之上被素雪裹住的林中,巫支祁同样披着白蓬,硕长的身姿挺立,雪落在他的眉梢之上,双瞳翦水间,远远看着疏影,因为相隔太远,只能看清她被天地缩小的身影,一步一步跟着身前同样被缩小的黑影走着。
“可有伤到?”
玉尘现身于巫支祁的身旁,面无表情,“没有,她说她要回家去,但没说要去何处,哥为何不亲自去问她?”
巫支祁扶着树干的手慢慢滑下,回去也好,你的家人一定会更好照顾你,但一股沮丧之意涌上心头,“那人说的没错,现在的我,不配站在她身旁。”
玉尘不解,眉目微怒,只有他知道巫支祁为疏影付出了多少,他为巫支祁感到不值,“在我眼里,无论什么女子,小祁哥都配得上,你为一山之主,高人之徒。”
巫支祁低沉的心丝毫没有为此言而有一丝起伏,“你是有苏氏,有苏部落与我这浊嶦山相比如何?”
玉尘一谔,不知巫支祁为何突然说这个,他的身世是他的禁忌,玉尘只对巫支祁一人提起,但面对巫支祁的问题,玉尘没有一丝怨气,而是认真思索一番,
“青丘三氏,都是入世之族,涂山与有崇氏部落(大禹的氏族)联姻,地位更高,有苏依附于涂山,但浊嶦山避世,虽说山上战力甚高不在涂山之下,但小祁哥一向主张与世隔绝,方圆百里,知道浊嶦山的人都甚少,若说战力,还算相仿,单说影响和财力根本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巫支祁之前学艺,知道师父身份不可泄露,在师父的帮助下,是将整个浊嶦山都封闭起来,与世隔绝,但现在师父已经完全遁世,跳脱六界。
玉尘说完看着一旁陷入沉思的巫支祁,颔首问道,“哥,你想出世?”
巫支祁不予回答,这个月来日夜兼程,几乎几日几夜未曾闭眼,已经是疲惫不堪,全靠法力维持着状态,看着茫茫白雪之间的两个小小的身影远去消失,终于再撑不住,两眼一黑,昏倒下去。
“小祁哥?小祁哥?”玉尘一把将巫支祁接住,巫支祁已经完全陷入昏迷之中,心疼之意浮上玉容。
“小祁哥若想要名利,我一定倾尽全力帮你得到。”玉尘温润的声音随着暴雪再起消逝在雪中。
与此同时,辟邪村不到百里外的一个简单的小屋之内,英招正焦急等待。
云中君破云而来,现身于屋外,推门而入,简陋的小屋,刹时便因为飞琼的到来,凭增仙气。
英招见飞琼到来,直奔主题,“云中君,我听你的吩咐,在辟邪村守着,见了个女子,身形相仿,但戴着帷帽,相貌没看清,还未等我上前确定是否是她,她便躲开了,但有些奇怪。”
云中君自从知道南天之中传来的消息,便四处打听着疏影的下落,他当然相信疏影未与魔君勾结,但疏影下落不明,无法对证,此事一直被以舍利佛为首的一众佛君以及天庭中人借此打压南天之人有意渲染,已经是越闹越大。
云中君打落疏影下落已经很久,若是再找不到她,云中君已经打算背着天规入魔界,这是首次得知有关疏影的下落,不免有些激动,连忙问答,“哪里奇怪?”
英招左右踱步,“看身形的确是十分十的相似,但是她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按照佛女的实力,不该如此,我跟着她一路,后来她进了庐阴的屠肉店,我和他是宿敌,便没有跟上去,夜里我再去的时候,不小心被发现了,庐阴立刻便带着那女子离开了,昨个夜里风雪甚大,我不及他对地形熟悉,跟丢了。”
云中君低下眉,既然英招说身形是十成十的相似,那便基本可以确定是她了,但是她为何,为何没有灵气,又为何与委蛇山中蛇蛟之首庐阴在一起,一时之间,他所认为的疏影不可能与魔族有所牵连的想法开始有些动摇,但这又如何,她和魔族就算勾结,一定有她的缘由,在他眼里,阿影心性是至善之人,一定是逼不得已。
英招见云中君沉思未说话,继而说道,“云中君,你应该知道庐阴为魔族中人,若那真是疏影,传言可能有些”
“不可能,”飞琼立马打断英招的话,但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而平和道,“阿影乃龙王之子,家宗甚严,佛根受佛祖赞叹,拜师观世音,不可能于魔族勾连,英招兄不必再说。”
英招自与飞琼相伴以来甚少生这样的气,笑着缓和气氛,“云中君,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