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恭敬的站在一旁:“紫衣不怪。”
“你们十人都是跟了我这么多年的死士与忠仆,本王从未想过连你们都会违拗本王的命令,皇后娘娘怀有皇嗣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本王?自作主张惹下大祸,扰乱之前定下的计划,按道理,你也该死。”
紫衣立马跪了下来,把手上的剑举于头上:“紫衣的命是王爷的,王爷尽管动手,紫衣不会有任何怨言。”
百墨看着紫衣:“你向来是本王身边最可靠的,这一次却也瞒着本王,是不是也觉得皇嗣之事你们没有错?”
紫衣低着头,坚定的说:“若是皇后娘娘诞下皇嗣,那王爷的宏图伟业就多了一个更可怕的敌人,紫衣觉得蓝枫没有错。”
百墨叹了一口气:“你们本意是好的,但是凡事欲速则不达,本王这个皇兄性情柔和也没有什么主见,一切都靠着皇后撑着,所以才要你们想办法火烧栖梧宫,让皇后暂无心思处理朝政,你们倒好,直接把皇嗣给谋害了。”
“紫衣不懂,既然是为了拖住皇后,我们如此做有何不妥?”
“你们不了解本王的皇兄,虽然他是被拖上这个皇位的,坐得本就战战兢兢不情不愿很是惶恐。可是普天之下会有谁做到了九五自尊而舍得放弃的,尝过了被人膜拜的滋味谁又愿意回头做个普通人?他的确性情柔和,但也有自己的底线,他的底线就是皇嗣,本王太清楚不过,本王就是把整个皇宫烧了,他也会就此作罢,不会追究到底,但是皇嗣不一样,他是血脉是大统是他的尊严,你们把皇嗣给杀了,他绝对不会轻饶本王。”百墨缓缓说着。
紫衣一听,抬起头:“可那日皇后并没有受伤啊,史太医亲口和我说的。”
百墨轻笑一声:“比起皇兄本王更怕这个皇后,皇兄从来就不是本王的对手,皇后才是,她心狠的程度并不亚于本王之下,宫中无缘无故出现白狐又冲着她来的,你说她还会相信史太医吗?她肚里的皇子在那日便已经保不住了,只是她硬撑到了腊八节,因为她要报仇,她要至本王于死地。皇嗣的重量她比谁都清楚,她要让皇上看着这个孩子是怎么没有的,是谁让他没有的,只有皇上和百官眼睁睁的看见,我们才没有翻盘的可能,她用一个留不住的孩子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
紫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后的计谋如此周密。
“我现在就去杀了她,让王爷一劳永逸。”
“你何时变蠢了?若是杀了她能解决问题,本王会等到现在,说,为什么不能杀她?”百墨挑起眉看了紫衣一眼。
“名不正言不顺。”紫衣说。
“既然知道,还说这些做什么,本王是要做皇帝,但是不能摊上杀兄与皇室的罪名,不然这个皇位稳不了。“
“紫衣该死。是紫衣害了王爷。”紫衣面有愧色。
“起来吧。我们也不是完全失败了,醉春阁虽然被迟未寒封了,但该在的还在,该留的还留,只不过失去了一个联络的地方,你尽快再找一个。另外,通知绿袖,迟未寒马上会回京,要她见机行事。”百墨说。
“是。”
“另外,她那儿一定要好好盯着,不能让她出事。”百墨的口气变得很轻:“西山一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你看顾好她。”
紫衣没有任何犹豫:“是。”
“回去吧,把蓝枫好好安葬。”百墨打开地图。
紫衣久久跪着,百墨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话?”
“王爷务必要小心。”紫衣轻声说。
阅筱搂着迟未寒睡了一夜,异常踏实,虽说没有肌肤之亲,但两人已经坦诚相待互诉衷肠,之间的隔阂便已经消失得无隐无踪。
阅筱粘了迟未寒一夜,钻在他怀里酣睡得就像小孩。
早起之时,便见枕边有着一个香囊,上面绣着挺拔青绿的竹子,阅筱把它捂在胸口:“没有想到,一个男人绣工居然这么好,这个就当做定情信物吧。”
如烟一早也来告别,阅筱一把拖住她:“如烟姐姐准备去哪?”
如烟笑道:“天地这么大,去哪都可以。”
“既然如此,就随我们回弈都吧。”阅筱看着迟未寒,迟未寒一愣随即也点点头。
如烟看着阅筱:“迟娘子不用为我担心,我身上有足够的银两,去哪都是可以的。”
“四海漂泊也不是一个事,弈都好歹也是都城,你去那儿落脚机会还是更多,如烟姐姐不要推辞,一路上与我们作伴吧,再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呢。”阅筱极力相邀。
如烟看着迟未寒,她与迟未寒之间的事阅筱是一概不知,但她内心坦荡,并不避讳,她从小也是饱读诗书,朝中重臣之后,为人大气,心思与见底绝不是小家碧玉的做派。
她的确喜欢迟未寒,但她不会一味纠缠,情爱这事向来不能勉强,再说迟娘子她也很是喜爱,于是便点头应允了。
一路上,阅筱与她谈天说地,替她出主意,甚至愿意入股开个茶庄,她看着眼前这位笑容明媚的女子,一下子明白自己输在哪里,心境很是坦然。
弈都还是如之前一样繁华,不过离开一月却像离开了许久,喧闹声依旧,车水马龙依旧,就连那路边的烫小炉馄饨的味道也依旧。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走着回去。”阅筱没有等车停稳便跳了下去,迟未寒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