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一座破旧的宅子前,天色渐暗,夜色将来,这个破宅子显得更加可怕阴森。
“这是哪里?”她胆子向来很大,面对死人泰然自若但是对这种气氛可怖的地方她却很是害怕。
迟未寒下了车,一只鸟便飞了过来停在他手臂之上,他取下脚环上的信件飞快的扫了一遍放进了怀里。
“谁的信呀?这么神秘。”阅筱问。
“青墨的。”迟未寒观察着四周。
“是找到凶手了吗?是谁啊?谁抓到的?”阅筱跟在迟未寒屁股后问。
迟未寒蹲了下来细细的看着门边的草,推开了摇摇欲坠的大门。
门“吱呀”一声响,吓得阅筱脖子一缩死死抓住迟未寒的手臂。
迟未寒看了她一眼:“你这样抓着我怎么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阅筱一脸惶恐:“这破房子有什么好歹的,太吓人了,我们回去吧。”
她确实害怕,声音还有些颤抖:“我们回去好不好?”她摇着迟未寒的手臂。
迟未寒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柔声道:“那你先去车上等我。”
“不要,更可怕。”阅筱摇摇头。
迟未寒犹豫的看了一下扯住他袖子的手,并没有把她推开:“我们这次回来很是突然,凶手恐会起疑,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阅筱忽然有些明白:“青墨写信是告诉你我们走后,那些怀疑的人有没有动作是吗?”
“对。”迟未寒牵着阅筱在屋子里慢慢搜寻着。
“那有人搞小动作吗?”
“没有。”迟未寒打开柜子发现里面有几副字画。
“我知道了,这是明公子的家。”阅筱恍然大悟。
“真是后知后觉。”迟未寒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对死人倒是亲切的很,怎么忽然又担心起来。”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人死了会爬起来吗?我们要提防的从来就不是死人而是活人,鬼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变态疯子杀人狂?”阅筱牵着迟未寒的衣袍四处张望着。
迟未寒轻笑一下抖开了字画,阅筱也好奇的凑了上去。
发黄的纸上画着远山和河滩,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近处厚密高大的芦苇,画风悠然绵长,笔锋细腻,虽然时间很长了,但依然可以看出画者十分深厚的功底。
阅筱松开迟未寒,仔细辨认着这幅画:“这个地方像不像……周小姐被杀的那个河滩?”
“像。”迟未寒把画摊开也仔细看着。
阅筱围着这画转了几圈:“你说这画是不是有什么玄机?比如烤一烤就会有明公子留下的暗语又或者这张画上有什么暗示?”
“暗示?”迟未寒问。
“哎呀,电视……戏折子里面不都这样演的吗?关键时刻不经意的物品往往就是重要线索。”阅筱把另外一幅画铺开:“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张画上几乎都是黑色,唯有一处有着绿色的星形的光。
“这什么?萤火虫吗?”阅筱左看右看看不出端倪:“为什么黑乎乎的?”
迟未寒把两幅画放在了一起,黑色画中隐隐可以看见芦苇的痕迹还有远山的轮廓:“这是晚上的画。”
“什么晚上的画?”阅筱横竖也看不出什么。
迟未寒把两张画叠在一起,抹平,那颗绿色的星星的位置出现在了芦苇丛中。
“这两幅画第一张画的是白天周小姐遇害的场景,第二幅画画着晚上同一个地方的场景,这个绿色星星是个线索。”迟未寒马上把这幅画收起来:“快走,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阅筱还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什么回事,就被迟未寒拽着准备离开。
忽然迟未寒停住了脚步,回头说道:“不要说话。”
阅筱第一次看见迟未寒的眼中有着黑色的杀气,她马上紧紧抿住了嘴巴。
此时的她也听见门外有轻微的响动,院里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的心“砰砰”的跳得异常厉害,似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她紧紧的抓住迟未寒的手,两个人慢慢的往后退着。
屋里除了一张要散架的床就是一张柜子,再无其他,别说躲两个大活人,就是老鼠也不容易隐藏。
房门轻轻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深色锻袍戴着斗笠的男人,此人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他进来后停了几秒钟,把房子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接着便开始检查床和柜子,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甚至柜子从上到下都敲了一遍,看看有没有暗门。
最后他有些失望的站了起来飞身上了房梁,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整个房梁,还是一无所获。
屋外穿来了马蹄声,他警觉的停了下来,然后一跃而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在屋顶上静静趴着的阅筱这才大口呼吸起来,刚刚她心跳都要停止了,在推门的那一瞬间,迟未寒揽住她的腰,轻快利落的飞上了房梁,从屋顶的破洞里钻了出来。
等那个人看不见踪迹了,阅筱才敢坐直身子,拍着胸口道:“真是吓死姑奶奶了,怎么还有人也来找明公子?”
迟未寒看着远处道:“这个人便是凶手。”
“t?”阅筱惊愕:“那你刚刚不把他拿下?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
“他的功夫不在我之下,而且还有你这个累赘在,说不定人没有拿下你就先被做人质了。”迟未寒眼里露出不屑和嫌弃。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阅筱气得蹦跳却又发现人还在屋顶,只得认怂的蹲了下来。
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