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绿袖留了下来,旁敲侧击这个叫沉如雁的女人与豫王的关系,可是这个碧玉却始终只说阅筱是百家的后人,母亲是豫王的姑姑,算起来还是血亲。
她几乎就信了,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豫王对沉如雁不是只有血亲那么简单。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起眼,豫王不属于多情的人,两房的妻妾不过是为了帮他往上走的旗子而已,她根本不用担心豫王会爱上她们。
在蕃地时,豫王会协调每一房的女人,他对她们都很温和从不厚此薄彼,彼此客气,就算是恩泽也是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但她王妃的地位与尊严他从不会吝啬,他给了她体面与尊贵,在整个蕃地她就是女主人。
可是今天她却很不安,第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敌手。
碧玉帮阅筱洗净身体,她一直昏睡,就连热水也无法让她醒来,碧玉缩着鼻子红这眼睛,她觉得很愧疚,今日是满月,她本想着晚饭之后给她服用半月散,可是没有想到会出现意外。
迟未寒走了进来,碧玉有些惊诧,她立马站了起来挡住了迟未寒:“大人,姑娘正在沐浴。”
“出去。”迟未寒看了她一眼。
“奴婢这就给姑娘更衣。”碧玉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没有夫妻之实。
迟未寒懒于理会她,他扯下屏风上的毛巾,伸手捞起水里的阅筱细细裹上,然后轻轻放到了床上。
碧玉愣愣的跟在后面,姑娘现在未醒,要是醒来知道如此恐怕会气得蹦到房顶。
“还不出去?”迟未寒坐在床边。
碧玉有些不情不愿,她忙道:“今日姑娘不太舒服,不如就让奴婢守着吧。”
迟未寒目不转睛的看着阅筱:“你家姑娘身子是怎么回事?你跟在她身边已经有几年,她可曾说?”
碧玉低着头:“姑娘这是娘胎里是毛病,有时候发作有时候不会,发作时吃一颗清心丸就好了。”
“药丸给我。既是她生病药理应在她身上,为何会在在你身上?”迟未寒目光凛凛。
碧玉一时语塞随后道:“平日是在姑娘身上的,今日换了衣裳……”
“石美,石大人一直是我敬仰的人,他为人正直分辨黑白,他如果看你现在这样黑白颠倒是非,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几年前的金山战役,我父亲从未收到过石大人的求救,你就不觉得可疑吗?如果我是你,我会先搞清楚这件事。”迟未寒把阅筱的头发轻轻整理好。
碧玉脸色一变:“你知道我?”
“早就知道。”
她冷笑一声:“这样最好,我也不用费心费力的忍下去。”
她从衣袖间拔出匕首超迟未寒刺去,谁知门被推开,青墨的刀挡在了地上碧玉之前:“碧玉,不要傻了,当年的事情如何我们都不清楚,年级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楚。”
碧玉一声冷笑:“你与他从来就是一个鼻孔出气,会帮我查?”
青墨一脸认真:“我答应年级五年前的事一定帮你查清楚,在此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伤害朝廷命官是重罪。”
“我不在乎。让开。”碧玉眼里冒着火星。
青墨几乎哀求:“你打不过他,你信我,我帮你查,你这样固执下去会受伤的。”
碧玉看着青墨又看了一眼迟未寒,恨恨的放下匕首:“既然识破我也不会在这待下去了,迟大人,我家小姐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找她审问,我进庵堂就是为了能杀你,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我们的仇不会这样算了。”
说完便要走。
“碧玉……”阅筱半睡半醒的喊着。
只这一声便让碧玉收了步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也离不开你,我与你们石家之间不可能会有过节,当年你祖父拼死杀敌,就算是留下他一个人也没有倒下,五年前我父亲是真的没有收到收到你爷爷的求救信。”
碧玉回过头看了一眼阅筱,她静静躺在床上,那么需要人的照顾。
阅筱昏昏沉沉,但他们的话却听到了大半,她知道碧玉的个性,太过于直爽,尽管全身乏力,但依然模糊中喊住了碧玉,随后又昏了过去。
碧玉知道她为什么要喊她,她含着泪看着阅筱,咬着嘴唇,转身走了,青墨忙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迟未寒看着手里的瓶子,倒出一颗药丸闻了闻,他最开始不知道她留在他身边是为何,但今日却明白了,她一定是受人胁迫的。
他静静的看着她,情绪复杂,我要拿你怎么办?
他低下头,慢慢的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阅筱才从梦昏迷,她浑身没有力气,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身边坐这的碧玉,碧玉见她醒来,忙站了起来。
“姑娘,你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碧玉给阅筱端来了水。
“两天?”阅筱挣扎着坐了起来:“怎么会睡那么久?”
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失望,她以为自己睁眼可以看着迟未寒。
碧玉坐在了床头:“你醒来就好,老天保佑。”
忽然外面一阵喧闹,似乎又女人的哭泣之声。
“外面怎么了?”阅筱有些奇怪。
“寺里两个香客的孩子不见了,前日丢了一个昨日丢了一个,说不见了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痕迹。”碧玉把窗子关上:“姑娘再睡一会吧。”
阅筱摇摇头,她睡了两天不想再睡,可是也没有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