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得知她成了熠王府的准王妃,而且还带着司徒湛回来时,她整个人都吓得躲到了房间里不敢出来。
李氏纵然有手段,此刻却也心惊,暗恨当然没让人查个清楚,确定白嫣然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白家堂上,白德海略显苍老的脸上满是慌乱。
哪怕他不曾动过手,可这些年有多纵容二女儿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本以为一场大火将她送去见他的娘亲,他之后也就不用再遭受煎熬。
如今看起来,这冤孽怕是没完了。
“老爷,如今那小贱人,白嫣然,她就要回来了,咱们的女儿可怎么办?”李氏拿着帕子擦泪,满脸色委屈。
当日她便该早一点动手,让人直接弄死了那个小贱人。
如今可倒好,她竟然还敢回来!
白德海为难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李氏,无奈道:“你当我不想让她们姐妹几人化干戈为玉帛?可你不看看嫣红和嫣兰做的那些事情。这次嫣然回来,怕是不会放过她们……”
白德海身为父亲,自然是希望三个女儿好好相处。他身边没有儿子在,将来还要依靠她们三人。
可之前嫣然被他们欺负到那个份上,他也未曾出面帮过,到时候怕是在她面前说不上话。
李氏本想得到他一句肯定的话,可如今听到这话,却也不免多了怒意。
“老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白嫣然如今身份再尊贵,不也是白府出去的?这还没成婚了,难道她还能连自己的父母亲都不认不成?”
李氏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明白她的身份在,白嫣然不敢如何。
即便老爷后继无人,可他如今还是壮年,还是南齐的将军。
她白嫣然就是再能耐,那也是北禹的将来的王妃,她能如何?
白德海听她说的在理,点了点头,也不忘叮嘱道:“我去城门口迎迎熠王殿下,你让人在府中坐好准备,万万不能慢待了他二人。”
他并不蠢,哪怕知道李氏说的在理,可却也更清楚他不能单独听她的一面之词。
若真是得罪了熠王殿下,便相当于是得罪了北禹。到时候哪怕是将军府,也未必能让皇上宁愿开战也要出面相护。
李氏甜甜一笑,连连应好。可她心中,却也将白嫣然连带着严如玉一道骂了一通。
她就知道,那个贱人是哪怕是死了之后,她的女儿也是早晚要兴风作浪的!
城门外,匆忙赶到的白德海远远看到司徒湛一行人的马车,方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好来得及。”他低喃一句,接过旁边丫鬟递来的手帕擦汗。
他虽是南齐的将军,可南齐平日里鲜少征战,当年皇上给他如此殊荣,也不过是看在他的妻子严如玉的面上。
所以比起北禹那些杀伐果断的将军,白德海更像是个文官,一股子的书生气。
他长相俊美,虽已经是年近不惑,却并不显老,依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若是不知道的,还有可能以为他是哪家成婚晚的公子,根本让人联想不到这是三个女儿,且已经是可以当外公的年纪。
白嫣然远远看着立于城门之下的白德海,嘴角多了冷笑。
司徒湛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并不开口问,将便德海划到了白嫣红白嫣兰一列。
只要是曾经欺负过白嫣然的人,便是他的敌人。
自然,要一个一个收拾!
“郡主,那位老爷怎么看着好似与您有些相像?”马车外与阿刃一同驾车的十三狐疑开口,揉了揉眼担心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她对白嫣然的身世之前也多少有些听闻,可对南齐的人,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如今只是看着像,所以才感慨一句,根本不曾怀疑过那看上去一派儒雅的风雅男人会是她的父亲。
白嫣然当初见到叶白海的第一眼,也是如此想法。可他正是仗着这张脸,才成功吸引了严如玉的注意,之后为他生下一女香消玉殒。
可很多时候,长相儒雅之人,心思却未必如同他的脸一般干净。
“他啊,白德海,南齐的叶将军。”白嫣然轻飘飘开口,似是随口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十三俏脸一白,顿时明白了白嫣然的语气为何不对。
她纵然知道的再少,可也听阿刃公子吩咐过不要在郡主的面前提起白家。
无论是她的父亲白德海,还是她的两个姐姐与继母,都不行。
得不到回应,白嫣然明白自己这是吓到了十三,顿觉无趣。
想着白德海特意来接,白嫣然不由看向司徒湛,低声问道:“你觉得我这一身如何?够招摇吗?”
白嫣然知晓今日白德海和李氏会耐不住性子,即便不亲自出面,也怎么都要偷摸看上两眼。
所以她早上从歇息的驿站起身,便特意让十三挑了一跳火红的长裙穿上,头上所戴的首饰不多,却各个出自皇宫大内,挑出任何一支都可谓是世间难寻的珍宝。
她平日是不喜张扬,可那也要分时候。
如今是回来南齐的第一日,她怎么不得把她未来婆婆给她撑场面的心摆出来?
“够了。”司徒湛唇角微勾,看着白嫣然的眼中满是笑意。
赶路以来,他还未曾见过情绪如此好的她。看来,这一趟回来的果然值得。
女生都需要夸奖,纵然平日如铜墙铁壁一般的白嫣然,也丝毫不例外。
将司徒湛面上的笑容尽收眼中,白嫣然心情颇为不错的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