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苏菀怡开口解释,白嫣然也复而抬眸,清冽的眸间满满尽是笑意。
“宗人府这种地方,皇后娘娘万金之躯本不该来,嫣然在这里谢过了。”
她虽是表示感激,可苏菀怡的心却一点点下沉,明白是她刚刚的态度让白嫣然失望了。
可事已至此,她说其他解释的话也无用,倒不如做出实事来给她看看。
思及此,苏菀怡站起了身,看向笑意不达眼底的白嫣然,郑重道:“嫣然,你放心,本宫并非食言之人。这宗人府你且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和锦绣说便是。”
她话一出,白嫣然和锦绣两人双双一愣,都不曾想到她会将自己身边最为得力的人留下。
白嫣然想的是这宗人府的人会不会同意,而锦绣却并不愿意留下,但也不敢开口质疑苏菀怡分毫。
苏菀怡将人留下后便带着其余人直奔熠王府,浩浩荡荡的架势像是要去抓人一样。
而她虽不是抓人,却是来问责的。
她倒要问问司徒湛,是如何给郡主府安排的人!
司徒湛所在的院子里早已经燃好了香,备了苏菀怡平日喜欢的茶水点心,静等她的到来。
院中躺椅上,司徒湛看着手中书籍,多带感慨道:“她的椅子,确实是舒服。”
旁边侍奉的阿刃嘴角微动,硬是忍下了笑意道:“朝阳郡主心灵手巧,听说这椅子好多工匠都做不好,最后还是木匠做好了大致的框架,细节方面是郡主亲自动手做的。”
司徒湛眸色微沉,掀了眼皮看向阿刃:“既然是她如此用心所做的东西,她怎么舍得留给本王?”
阿刃面上僵了僵,对于其中的原因,硬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
“郡主的马车实在是装不下,所以便留给了主子。”
阿刃硬着头皮说完,快速低下头,生怕自己正好看到他家主子几欲杀人的眼神。
司徒湛唇角微掀,眸间冷意渐起,捏紧了手中的书籍沉声道:“拉下去,劈了烧火!”
“主子,是不是有点儿暴殄天物了?”
“再废话,本王劈了你去烧火!”
阿刃恭敬应声,二话不说便上前搬了司徒湛身后的躺椅往外走。
苏菀怡刚好带人兴冲冲而来,看阿刃抱着个怪模怪样的椅子,也不由横眉道:“你家王爷呢?你抱着的这个是什么东西?”
“回皇后娘娘,主子正在院中。这是椅,不,这是柴火,属下正要送到厨房事情烧火。”
阿刃话没说完,便见一身华服的苏菀怡带着人进院,根本就没多看他抱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司徒湛人已经在院中的凳子上坐下,看向苏菀怡,浅笑道:“母后路上辛苦,不妨先坐下喝口水?”
苏菀怡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明白他是料定了她回来。坐下了喝了一杯水后,她方才摆了摆手示意随性的宫人退下。
等四下无人,苏菀怡看向对面给她递过糕点的司徒湛,沉声道:“嫣然的事情,湛儿你是如何打算的?你别绕弯子,你明白母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司徒湛笑容微收,看向苏菀怡略带焦急的脸,不答反问:“若那个人动不得,母后觉得应当如何?”
苏菀怡心下一沉,面色虽没变化,可抓着手帕的手却也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
她猜出司徒湛的意思,带着试探开口问道:“湛儿,你是不是已经调查到了什么?”
“不曾。”司徒湛果断回答,没半分遮掩。
只是在苏菀怡明显松了一口气之后,司徒湛却沉了声继续问道:“若是查出来是宫中人为之,母后当如何?”
“这……”苏菀怡微微迟疑,给不了他果断的回答。
“母后拿不了决断也正常,等调查出结果,儿臣会酌情处置。”司徒湛淡淡开口,将手中的糕点往前递了递。
苏菀怡想着他刚刚的话,一时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接过。可她看司徒湛眸间没半分能说情的余地,叹了一口气接过。
未央宫里,从熠王府回来的苏菀怡一直心神不宁,索性直接让人安排轿子去了寿康宫。
太后刚刚醒了不久,此刻正闹着要见白嫣然。
底下伺候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硬是没一个人敢提白嫣然人在宗人府的事情。
她的身体经不起刺激,毒是解了,可要是知道白嫣然被抓,那还不得气昏过去?
王贺见到苏菀怡过来,也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欣慰。
“皇后你可算是过来了,嫣然呢,嫣然怎么没同你一起过来?王贺这个老东西,死活不去帮哀家把她叫过来,还伙同这一院子人拦着哀家不让出去!”
太后气的脸色通红,说着便又挣扎着要下床亲自去找白嫣然。
苏菀怡被她的动作吓得不轻,小跑上前扶住,着急道:“母后您这才刚醒来,可不能这么激动!万一伤了身子怎么办?”
太后听出苏菀怡这是不打算回答她,当即沉了脸,怒道:“哀家的身子自己知道。我就问你一句,嫣然何在?”
苏菀怡身子几不可察的僵了一僵,随即忙笑着解释道:“嫣然此刻在湛儿府上呢,正在为湛儿医治眼疾。”
“眼疾?”太后狐疑皱眉,有些不信道:“湛儿的眼睛不是都已经好了吗,还医治什么?”
“是已经好了大半,可不是眼睛还有些许颜色吗,嫣然想着看能不能根除……”苏菀怡浅笑解释,自以为理由完美的她话还没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