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枯冷漠的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全然是‘你当我是傻子’?
扶渊则阴沉沉的,四周狂风呼啸,吹动着他银色长发,他伸手就将金鼎宫师祖的雷鸣鼓拿了过来。
他道,“滚罢,你从未见过本……我。”
那师祖哪里还有心思去拿回自己的法器,他连连点头,即便没有完全确认对方的身份,他也不敢妄动。
不是不敢……是根本就不能。
漫天雷光在一瞬间收敛,那一刹那的功夫,他也随着雷光隐入云层之中。
人还没消失,扶渊却是突然反了悔,只见他手一伸,一股子无法悖逆的力量将其从云层之上扯了下来,而后众人眼睁睁的见着他们的师祖,在那魔神一般的人手中化作了散沙。
温仙月也全然是惊得张大了嘴,那一瞬间,她很肯定这位‘神’,绝对不是中原大陆的。
眼下这种情况她自然是不敢再靠近的,骑着雪鸾鸟直接往金鼎宫外一路狂奔。
而在跑路的时候,她则还是频频回头,想要看清楚他的长相,今夜虽是没有机会,不代表以后没有。
无论用怎样的办法,她都得与这样强大之人扯上关系。
即是看不清他的长相,温仙月也牢牢记住了他的银发与紫衣。
……
而温枯看的最清楚,那个师祖是直接被扶渊的灵力震碎的。
她的认知里,扶渊可算是头顶圣父光环的人,今夜却是完全颠覆了她对扶渊的固有印象。
狠起来的时候,可不比她弱。
扶渊立于虚空之中,指尖随意的挥洒了金鼎宫师祖的灰烬,他宽大的衣袖里灌满了风,对金鼎宫众人道,“今夜一切,尔等自将全数忘记。”
这次他的声音是真的自云端垂下,伴随着极强悍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光扫了出去。
他若是想杀人,今夜整个金鼎宫都将尸横遍野。
人有善便有恶,有阳便有阴,至善至恶相对而成,‘幽精’这一魂恰恰是至阴至恶之魂,他的元婴虽入幽精之中,却无法完全控制其天生的属性。
金鼎宫众弟子能捡回一条命,那是扶渊元婴的不杀之恩。
直到那灵力的光波将整个金鼎宫覆盖之后,扶渊的手才重新落在了温枯的头顶,揉了揉,问她,“可是吓到了?”
温枯面不改色,“要连我的记忆一起消除?”
她有不能让人知晓的秘密,很明显,扶渊也有。
扶渊的手滞了一下,那缥缈之音愈发的轻,他道,“小野猫,不一样。”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是善是恶,是救世的神,还是灭世的魔,唯有一点不会变。
他对温枯的一切,不变。
……
十日后,温府。
那一夜,温枯是被扶渊带回来的,顺道将温阑婼和云娘一起带回来了。
冥山的石棺已经被整座崩塌的山掩埋,唯棺头那一株巴掌大的绿植被扶渊收走。
他离开的时候,只将那东西留在了温枯身边。
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来得及与温枯说,他的幽精便消失在了满天繁星之下,和元婴一起消失的。
一连十日,温枯再也没见过他。
宫里的‘顾惊鸿’又成了肉身傀儡,温枯检查过,他的身体又隐隐有裂痕生出。
“承载不了他的元婴吗?”温枯坐在窗边,看着那株绿植。
连她亲手做的傀儡都无法承载扶渊的元婴,只能说明他太过强大。
就好比一盏琉璃是无法容纳下炙热岩浆,迟早是要蹦碎的。
一切好似都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
云娘和温阑婼只记得被温枯抛出巨坑之前的事,两人倒好奇最后是怎么从那冥山中出来的,但见温枯最近心情都不甚好,便也没多问。
“主上,金鼎宫那边出了大事,薄鸿和薄琮父子双双身亡,如今是群宫无首,奇怪的是,所有弟子都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情将这消息带给温枯的时候,她都没有半点兴趣。
无情见她兴趣恹恹的样子,又说道,“不如我们趁机占了金鼎宫,到底是中原大陆第一修炼圣地,若能将其收服,对主上定是大有裨益。”
温枯瞥了他一眼,随手就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把九星剑,递给无情。
无情立刻双手接过来,沉重的黑剑入手,差点压的他抬不起来。
这剑瞧起来普普通通,没有半点灵力,也没有煞气波动,可却是散发着叫人胆寒的杀气。
抽开剑鞘,那锋利的剑芒立刻射了出来,轻轻一挥之间,就见得在空气中化作一道锋利的星芒。
这星芒只是微微扫到了窗边,就见得整个墙壁直直被劈开。
无情瞬时就将其收了起来。
温枯面色无波,只对他道,“拿去玩儿。”
仙古时期的完整法器,在现阶段无情的手上,最多也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力量而已。
神兵利器若是落在普通人手中,也与菜刀无异。
得需相匹配的力量才能将其驾驭。
随着他的力量提升,他便能发挥出九星剑更多的力量。
无情收好九星剑,又向温枯行了礼,“谢主上恩赐。”
温枯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巴掌大的绿植上,“金鼎宫没什么好玩意儿了,不必在其上花功夫。”
毕竟各大长老的本命法器都在她这里,连那位‘师祖’的雷鸣鼓都还躺在她的储物戒里。
温枯揉了揉太阳穴,终是从其中找到了一颗凝田丹。
能将破碎丹田修复的极品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