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只是低着头,并不向她解释什么。
乾香凝看着温枯火红的背影,眼底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此时,又听得身后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五公主殿下,我们尊贵的准太子妃,您可千万别招惹。”
乾香凝回头一看,便又见着一身着红衣的女子,是温仙月,她认识,当初她也在金鼎宫修炼过几个月,与温仙月有过几次照面。
只是,这次相见,温仙月的眉心竟是多了一颗朱砂痣。
这让乾香凝很不舒服。
她姑姑的眉心,也曾有那样一颗朱砂痣。
“哦,仙月还得奉劝公主一句,可得看好摄政王殿下呀~”她轻轻一笑,随后又靠的离乾香凝近了几分,在她耳边说道,“您不知道,这准太子妃啊,最喜欢抢别人的男人,但凡被惦记上的,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可怜我那双生姐妹仙瑶,就是被她抢走了心爱的太子殿下……”
“您大约也是知道的,如今的太子对她爱的有多死去活来。”
“不仅如此,就连少宫主薄琮,差点都被她勾的魂儿都没了。”
“啊,在这之前,她可是有十七个未婚夫呢。”
“既是在这里遇见公主殿下,念在你我也算旧识一场的份儿,这些话我才对您说的~”
今日乾国摄政王进宫,皇帝特意在锦绣宫设了宴,权贵和大修士们都受了邀入宫赴会。
南国公府自然也在受邀行列之中,她便是跟着一起来了。
到底是在皇宫中,温枯还能将她怎样不成?
刚好在御花园里,又遇见了乾香凝,顺带在这位公主耳边吹吹风,能恶心温枯一把也是好的。
乾香凝只是多看了她几眼,方才见温枯穿红衣,她还没多大的感觉,现在再见温仙月一身红衣,顿时就觉得温枯似乎耀眼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温仙月,我们不熟,你不必跟本公主说这么多。”乾香凝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眼,那艳丽的朱砂痣,叫她心头愈发的不舒服。
乾香凝眉头微蹙,“你大约是不知道,本公主平日里最爱做甚,要煽风,也请先好好了解一下本公主到底是什么人。”
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含许多种类的话本。
话本中像温仙月这种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多了去了,她哪有那么好骗的?
“别当我乾国皇室出来的皇族,都跟你虞国人一样蠢。”随后,乾香凝又补了一句。
她便不再多看温仙月一样,扬着她骄傲的下巴,朝着温枯消失的方向而去。
如温仙月这样的女人,她没必要放在心上。
再说了,摄政王身经百战,见过的女人比她吃过的盐多,心头更是只有她姑姑一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温枯勾引了去?
温仙月愣了一下,乾香凝是在骂她蠢?
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只是个乾国公主而已!
她乾国再厉害,能比当初金鼎宫那位大神厉害?
只需抬手之间,那位大神就能灭了整个乾国!
就在昨天她才弄明白,金鼎宫的人似乎都忘了当夜发生的事,连大长老都不记得。
定然是那大神将众人的记忆都消除了。
他一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才如此行事的!
想来是她跑的快,及时从密道扯离的,才保留了对那大神的记忆。
温仙月心头暗自庆幸,也相信这绝对就是她和那位大神之间的缘分。
都在得意什么?
只要她与那位大神在一起,别说是中原大陆,就是再强一级的位面,也得任由她横着走。
……
锦绣宫,温枯到的时候,远远就瞧见‘顾惊鸿’站在大殿门口,面无表情像座雕塑。
没了扶渊的元婴,他便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的右耳后,已经有头发丝细的裂缝了,即便是有墨韵的龙血,这具肉身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顾安宜摇了摇头,“瞧,我哥又傻了!”
这反反复复的,偏偏在这重要的日子里又犯了傻。
“母妃前几天又病了,没精力照顾我哥,今儿也来不了锦绣宫,母妃一病,父皇也就没心情了,今儿会不会来锦绣宫都还不知道呢。”随后,顾安宜又指了指空空荡荡的主座。
主座边,倒是坐着许久不见的老太后。
就连二皇子顾惊世那个大傻逼都来了。
温枯只是走到‘顾惊鸿’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巴掌落下,就听见宫人扯着嗓子在外喊道,“乾国摄政王到~”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大殿之外望去。
已是夜幕降临的时候,入眼只有一片深幽的黑,那人便是踏着黑暗而来,足下是细腻的白玉,玉柱上的烛火微明,所有的光芒尽数摇曳在那精壮的身躯上。
漆黑的铠甲,墨染的长发,明明承着所有的光,却又暗黑的让人心悸。
只是看到一道轮廓,就叫人心底生出想要伏地跪拜的心。
乾国摄政王,绝对是中原大陆顶尖的风云人物。
可说乾国的大半江山皆是他一手打下。
世人皆知摄政王姓权名拓,却不知乾国皇帝的名字。
温枯就站在锦绣宫大门处,与‘顾惊鸿’并肩而立,她的目光也全数落在那位摄政王身上。
待权拓与她擦肩而过时,满身皆是肃杀的寒风冷霜,温枯微微侧目,素来波澜不惊的黑眸突然紧了紧。
权拓也微微顿足,回头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