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那乾国摄政王对她是爱之入骨,如今找了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回来,你可得当心了。”
温枯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终于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乾国发生了什么事,不需要步无邪来告诉她,无情那边早就将消息传回来了。
“我与权拓素无关系,更与他的女人没关系,你要我当心什么?”
步无邪却是眯了眯眼,“你若是凤云栖,自然与你有关。”
他很仔细的观察着温枯,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可即便如此,除了见风吹动着她的发丝,便是任何变化都没有。
她若真是凤云栖,这份沉稳当真是可怕至极。
“全是废话。”片刻后,才听见温枯凉薄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木勺后她才道,“你来温府,便是要与我说这些的?”
步无邪的目光微微挪开,他就是想来看看她,顺带提提此事。
马上就要去东海了,估摸着他得有好一阵子不会再回虞国。
“如今虞国和乾国两国已是水火不容之势,我就是想叫你多小心些,那位乾雅长公主,虽说不能修炼,可极善心计,当年乾国数子夺嫡,便是她一手周旋在其中,最后愣是扶植上了最不受宠的大皇子成为了乾国皇帝。”
“像她那样的病秧子,本该是不受世人尊重的,不叫她一声‘废物’都是给她面子了。”
“可偏偏她却赢得了想要的一切,当初在乾国,谁见了她不跪地拜服……只是薄命而已。”
步无邪其实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天界的那个女人。
只是他只见过乾雅一面,很多年前,一眼瞥过,长相并不相似,就是给人的那种感觉……
当年他并没有多想,毕竟那个女人应该在天上过着舒坦日子才是。
只是他遇见了温枯……不管她是不是凤云栖,他都得提醒她一下。
“我怀疑如今权拓带回去的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被‘复活’的乾雅,听闻乾国皇都连连出现杀人掏心的事,你应该听说过,有一种叫尸鬼的东西……最爱吃人心。”
尸鬼,非人非鬼,以人心续命,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会生出的邪物。
“总之此女野心极强,之前权拓一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步无邪跟温枯说了很多,温枯顶多也是嗯,哦两句。
他说的这些,都是让黑鹰去仔仔细细调查过的,再加上他的一番推测,若非是担心温枯,他不必多此一举。
到最后他要走的时候,温枯终于舍得多说两句话了。
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瞧这架势也有远航。
步无邪,“你竟然关心我了?”
温枯,“上次我姐的‘诊金’,你还没退。”
步无邪,“……”
温枯,“别死了,回来还我,算上利息一起。”
步无邪,“嗯。”
春风微拂,吹得温枯红衣翩飞,步无邪将她淡漠如画的厌世脸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他突然问道,“你家后花园的池塘去看过吗?”
温枯,“有事?”
步无邪摇摇头,“没,就是随口问问,你……多保重。”
……
后花园的池塘里,关着那条名叫魅的鲛人。
温枯在它身上下了蛊,它跑不掉的。
池塘外,又被她布下了阵法,无人能靠近,徐玉曾好几次想回来一探究竟的时候,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挡在外。
而池塘之中再也没传出过之前那般蛊惑的声音,她的心头竟是莫名生出一股失落来。
……
黑鹰能弄到的东西,无情自然也是能弄到的,东海的地图,没过几日就到了温枯手中。
“主上,这次去东海,不带上我吗?”上次魅岭山,主上都没带他,而东海不同于魅岭,那里更凶险。
鲛人性残,又素来与人族势不两立,主上只身前去,他着实是不放心。
“人去的越多越麻烦。”温枯收起地图,将之前步无邪给她的那片鱼鳞一起带上了。
倒是水灵珠……左翊从南国公府拿回来的那颗,温枯早就放进了小桃子的身体里。
入海若有水灵珠相护,倒能省去不少麻烦。
温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带着小桃子一起去。
“你留在京城,保护苏贵妃安全。”自从知道了苏贵妃的真实身份,温枯已在她身边安排了不少暗卫,即便如此,还是无情亲自出动她更安心些。
“她现在怀着孕,你要将她当云姑姑一样护着。”
无情,“以我生命相护。”
温枯,“你的命是我的,不可轻舍。”
无情,“是,我永远属于主上。”
少年的目光,在看向她的时候,永远是最明亮的。
最阴沉的温枯,是他此生最灿烂的光芒。
温枯觉得这孩子最近说话,越来越奇怪了。
再给小白猫找了一头新的母羊后,温枯终于出发去东海了。
案几上那棵悟道树,在她熟睡的时候,进了她的储物戒中。
温枯有一颗能存活物的储物戒,是当初天香楼花了大价钱收的,却也仅仅只能储存一点灵植而已,无法存活人,否则小桃子早就被她塞进去了。
……
东海,在中原大陆以东,将虞国与乾国连了起来。
温枯是从自家后花园的池塘里过去的,那传送阵,她耗费了大量的灵铢和符咒才修复好的。
为保证安全,她自己又在池塘里另外布置了一个传送阵,等到旧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