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轻轻举起,对身边的绝杀死侍下了令,“都准备好,今日谁再敢动主上半分,杀他全家。”
刚追过来的金鼎宫弟子们,才出了手,脑袋就被拧了下来,死前瞧见那一双双冒着煞气的双眸,他们才惊觉——这温府到底是得罪了怎样的大人物,竟是连绝杀的死侍都出动了!
金鼎宫的人也是见多识广,这些年来绝杀在中原大陆是何等的神秘莫测,就连金鼎宫都没查到他们背后到底是被谁操控。
他们只是底层弟子,大多都还在炼气期,自然不可能是绝杀的对手。
另一边,温启已经被温枯扇成了猪头,一开始他还有力气咒骂,到后面却是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温仙月想去阻止,可那漫天剑雨又击破了薄琮的灵力结界,此刻她才察觉到,每一支寒箭上都萦着煞气,阴森入骨的寒直往人五脏六腑里逼。
她拿出已经破烂不堪的天罗伞,极力闪避着那些箭。
该死,要不是她在魅岭山受了重伤,也不至于现在如此狼狈。
温府的下人们都急急忙忙找地方躲避去了,徐玉站在温启旁边,进退两难。
她倒是想把温枯拉走,可温枯连正眼都不瞧她。
这个女儿,当真是从没将她放在眼里的。
说来也奇怪,那箭雨虽是密密麻麻的,却丁点儿都没碰到温枯,好似长了眼睛一样,最多也只是擦着她的衣袖飞出去,连她头发丝都没碰到。
徐玉站在她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
温启已是毫无招架之力,他实在顶不住了,终是指了指温仙月,嘴里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回……回神……丹……给……给她……”
温仙月自顾不暇,听见温启此言,她愈发的窝火。
“爹,我们何时这么狼狈过!”温仙月气的头疼,“那东西我早就用掉了。”
温枯,“哦,你用了?”
温启已经被打的快没了气儿,宛若一滩烂泥。
温枯终于停了手,她扭过头来,脑袋微微一歪,看着温仙月,目光阴沉极了。
着重看她眉心的朱砂痣。
温仙月被她看的心里直发毛,那种眼神……好似她掘了她祖坟似的。
箭雨未停,温仙月没有别的精力跟温枯耗。
薄琮靠在她身边,直勾勾的盯着温枯瞧,越瞧越觉得她很像深渊下那个邪修。
只是当时那邪修戴了面具,没瞧见她长什么模样,然而看这身形,这一身红衣……
再仔细看,却是没在她身上瞧出半点煞气来。
古怪的很。
“回神丹本是出自我金鼎宫之物,你的目的既是它,我再给你一颗便是。”薄琮开了口。
话落,见他从储物戒里掏出一颗通体莹白的丹药,伸手递到了温枯跟前,“你是温家的女儿,不至于要将家里人赶尽杀绝?”
温枯瞥了他一眼,“你没瞧见是刺客放的箭,与我何干?”
薄琮,“……”他原本还想套话的,不料对方完全不上当。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温枯已经拿走了他掌心里的丹药。
回神丹这种东西,是很稀有的,温枯虽也能炼出差不多功效的邪丹来,但凡人幼童却无法食用。
温枯轻轻的嗅了嗅这颗丹药,确定没问题后才收了起来。
雪更大了,狂风卷的冰渣子四溅,风灌满了温枯的衣袖,隐隐露出她宛如羊脂玉的手臂。
薄琮眯了眯眼,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瞧见了她手臂上有伤。
瞧得不仔细。
温枯也不遮掩,她眼底都是杀气,今日既是开了荤,就一荤到底罢了。
无情候在外面,目不转睛的看着温枯的一举一动,只要她张嘴说一个‘杀’字,今日便是他自己死在这里,也定然要将温仙月和薄琮一起灭了。
另一边温仙月瞧见薄琮的眼神顿时觉得不好。
她扯了扯薄琮的衣袖,想将他的注意力夺回来。
温枯就是个勾人的狐狸精,哪个男人多看几眼都会被她勾了魂。
虞国的太子就是典型!
“温姐姐!”偏偏在此刻,院外传来了极熟悉的声音。
骏马嘶鸣,少年华衣翩翩,踏雪而来。
顾安宜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啥,温府大门被人踹烂了,他直接骑着马进了温枯的院子。
刚一进去就瞧见漫天箭雨。
生怕温枯出了事,便是火急火燎的往她身边赶。
温枯侧过脸去,就见着那小傻子长剑劈开快要飞到她身边的冷箭。
温枯一把就将他拉到身边,沉着眼,“你来做什么?”
懵逼的顾安宜差点忘了正事,他直扯着温枯的袖子,“就是我哥他……唉,你快跟我去皇宫里看看吧,他出大事了!”
他是好奇温府发生了啥,可天大的事也比不上他哥啊。
他用了几分力气,将温枯的衣裳都扯的松垮了,怀里的小奶猫差点掉了出来。
温枯下意识就用手护住。
那会儿才吃饱喝足的扶渊殿下,全程都紧紧抓着温枯的。
小耳朵贴在她的胸口,能清晰的听见她的心跳声。
若不是顾安宜那个傻子突然闯进温府,估摸着今天这里必将是有一场血战的。
扶渊担心温枯的身子,她的心跳其实是有些乱的,甚至有些弱。
若与薄琮硬刚,或许是会吃些苦头的。
“你等一下。”温枯拿顾安宜没办法,她亲自将肉身傀儡送回东宫去的,能出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