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心窝子,在温枯阴沉沉的目光之中却不敢开口。
秦嬷嬷见气氛僵持有尴尬,赶紧道,“郡主,小厨房的鸡汤炖好了,天冷,回去喝点鸡汤暖暖身子吧。”
秦嬷嬷找了台阶,徐玉自然就顺着下了。
她叹了好几口气,实在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温枯,“云姑姑,把孽兽叫出来,去看着大门,以后别让不相干的人随意进我的院子。”
徐玉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是……不相干的人吗?
孽兽做梦都没想到,它堂堂温府镇宅辟邪保平安的孽兽大人,有朝一日会成为温枯的看门狗!
脑门儿的伤更疼了呢。
大冬天的,它脖子上拴着人腰粗的铁链子,趴在大门口,总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温枯的房间瞧。
等到温枯出来的时候,原本杀气腾腾的目光顿时蔫儿拉吧唧的。
它的大鼻孔直喷热气,却是敢怒不敢吼,锋利的爪子甚至往后收了收,给温枯让了条道。
温枯怀里揣着小奶猫,看了一眼孽兽。
“会不会狗叫?”
孽兽,“?”
温枯,“不会我可以找条狗教你。”
孽兽,“……”
欺负兽不带这样的!
它大鼻孔哼唧两声,压低了喉咙,发泄似的冲温枯低吼了一声,“汪……”
温枯,“大声点。”
孽兽,“汪汪汪!”满意了吧,吓死你!
它这一嗓子吼出去,震得扶渊耳膜疼,他伸着小爪子挠了挠耳朵,委屈的喵喵直叫。
温枯一巴掌就拍在了孽兽的大脖子上,“你吓着我的猫了。”
孽兽平白无故又挨了打,它都想哭了,好疼嗷,好委屈嗷!
全天下的猫都一个样,贱兮兮的!就会装乖卖惨,获取主人怜爱。
它打不过温枯,却暗自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她的猫吃了,哼!
扶渊瞥了它一眼,很明确的翻了个白眼。
孽兽,“哇啊啊啊!”别拦它哦,现在就要撕烂这死猫!
它要是长得小巧可爱些,温枯也会把它抱在怀里当小宝宝宠爱的,你信不信?
正叫的撕心裂肺时,温阑婼也出来了。
孽兽看了她一眼,立即就闭了嘴。
冤家路窄不是?早知道咸鱼也能翻身,五年前它就干脆不听温启的命令废温阑婼了。
毕竟自己丁点儿好处都没得到,全让温仙月得了。
说是废温阑婼一身修为,其实就是将她浑身的灵力都吸干净,再度给温仙月罢了。
只是温启父女也实在够狠,把温阑婼的丹田都摧毁了,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再修炼。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孽兽心虚的很,它又往旁边挪了挪,小桃子则好奇的凑着小脑袋过去,指着孽兽对温阑婼说道,“娘亲,这只大狗狗好丑!”
孽兽,“……”你才狗,你全家都狗!你丑……哦对不起,你一点也不丑。
温枯回头看了一眼,“走吧,那人还等着。”
走了一步又回头看了孽兽一眼,“好好看家。”
孽兽,“汪!”老子晓得!
……
今日温枯特地邀请了一人。
红妆阁的步老板。
她与步无邪只有数面之缘,此人的神秘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知道步无邪不是人,到底是什么物种却并不清楚,连她的情报阁都未能查询到多余的信息。
今日邀步无邪也不为其他,主要是给温阑婼焕然一新的机会。
温枯一旦对一个人好,那便是往死里的好。
一旦与一人交恶,那也是往死里的整。
昨日步无邪便回信给她:像温阑婼这样的情况,得亲自去一趟红妆阁。
就是字写的丑了些,歪歪扭扭很难看。
温枯倒也不嫌麻烦,今日就带着人去了。
温阑婼不知道要见什么人,只是随着她去。
马车一路从温府行到了城北红妆阁。
远远看去,红妆阁都是一片骚气的粉紫色,这是一处堪比王府的大院子,不比金碧辉煌的温府差。
院外大门的牌匾上都是黄金刻的大字‘红妆阁’。
有不少贵族少女进进出出,一个个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便是这严寒的冬日都挡不住她们满面春风桃花。
步无邪是亲自备下美酒佳酿的。
他正想着找机会接近温枯的时候,这朵小蔷薇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魅岭山一别,已经过去了多日,温府又死了个人,他自己也有些私事要处理,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
他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
妆容精致,绿眸妖冶,男人女人见了都得神魂颠倒。
“主人,您已经美的炸天了。”黑鹰蹲在一旁,听着外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步无邪,“呐,今日的口脂不够艳,还得再添几分。”
黑鹰,“……”可以了,已经红的跟刚喝过血似的。
步无邪却还是再仔仔细细的补了一遍妆。
温枯进来的时候,就见着比往日还要美艳动人的步老板。
步无邪依旧戴着面纱,他跪坐在案几边,温枯进来的时候他也没起身,只冲她笑。
用尽毕生的惊艳之力。
红唇轻启,用极具诱惑的声音道,“二小姐来了。”
扶渊听顾安宜说过很多次步无邪,道她是只妖艳的花孔雀,他以前没什么感觉,这会儿见了,只觉得格外的扎眼。
虞国的姑娘约会相亲都不会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