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官传了军令便走,要回去复命,此时再看齐昭竟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我只是觉得这会是让我们观摩的机会,将军定会让我等先适应适应的。”这次的确是为了让他们适应战场的感觉,毕竟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都不会知道,战场是多残酷,这次是敌方先进攻,已和前军交手。而后军的任务就是在右侧瑶山外阻击敌人,以免前军腹背受敌,只是这次将军们却没料对,这次敌人竟是想由此进入腹地劫掠一番,所以此时前军压力不大,敌方也是拖延前军不得脱离,右军守着的碍口却出了事。右军此次为策应,人数本就不多,可面前的敌人确实几倍于己方,再加上军中多是骑兵,此处却是有防御,马是跑不开,更何况就是骑兵冲阵,也是鸡蛋碰石头有去无回。已经派出人前去求援,可等到援军到了,怕是今日这些儿郎也要葬在这山谷之中了。“儿郎们,今日就随我迎战,让他们看看我苍林儿郎的豪气”当看到远处而来的滚滚烟尘时,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不过既然出征不就是为了打仗,生死早已是这里永恒不变的了。所有人都高声呼和着将军的话,含着杀声,混合着传来的回音,竟然也声势浩大起来,而齐昭则是皱着眉看着他们,然后对着两边的不算高的山地不断看去,敌军不是不能从山地绕行,只是山地里树木丛生不利作战,若是被围困恐怕来多少人都要被埋伏的人葬送。更何况这山中鸟兽就会是第一个暴露行踪的,还有就是大营里所用的木柴都来自这片山林,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兵士来此放些木材回去,不过每次都不会太多,毕竟有这些树木在也是天然的屏障。就在他脑子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王瑞竟然将一个箭筒塞在他手里,“你箭术好,这给你”王瑞这般说齐昭却是一愣,他从来都没有展示过自己的箭术才对,只不过他也就只是犹豫了一刻,下一刻将箭筒扔了回去,调转马头向着一侧的山上去,“齐昭,临阵脱战是死罪,你……”王瑞的声音被甩在身后的马蹄声中,如果他记得没错前几天应该有人来过一次,那这山上就一定有伐下来的木头,顺着他们伐木的路骑马上去果然看到了堆放在一处的木材,还有铺在地上的一些木材,为了方便搬运堆放的并不是很高。随着山下的马蹄声更近,震的整个山仿佛都在颤抖。不能在犹豫了,从树上扯下数跟藤蔓,砍下一根粗壮的树枝,藤蔓的另一端系在飞黄身上,将树枝插进堆在那的木头中间,翻身上马,拿出柳叶刃扎进马身,飞黄吃痛的用尽全力向前,身后的木堆轰然倒塌,树木像是长了眼睛般的对着齐昭的方向滚落,齐昭回身割掉藤蔓,硬是扯着飞黄的头像着一侧跑,才堪堪躲过这些木头,而山下已经有了短兵相接的声音,齐昭也管不了这么多,见所有能滚落的木头都滚落下去,便故技重施,又送了一批下去,不过这第二批确是他拉了下去,飞黄已经不肯再让他栓了,看着原木滚落他整个人已经是汗如雨下,双手和肩膀上皆是鲜血,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着。可他已经顾不得这些,骑上飞黄直奔山下而去,他在上面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下面自然是听见也看见了。这些木材本就是对着外面的,不过往常都是一根一根,到了半路上设的屏障拦下,再由士兵抬回大营。而今天这如洪水下山一般,却是这些屏障再也拦不住的了,轰鸣之声犹如地震一般,让山下正在交手的两军都纷纷停下动作,当看到第一根木头下山的时候众人就已经是各自奔逃了,不过敌军势大,原木又是冲着他们中路来的,调转马头已经来不及了,中路直接被断,无数人马被滚落的原木直接击杀,又被后来的原木直接掩埋。所有人都看着这从天而降的‘杀神’,望而生畏,即便是被它所救的苍林将士也依旧如是,更别提敌人剩下的这些前军,就只能成为他们这些人的军功,当然如果能把那些木材移开,下面的人也会是他们的军功,可就连久经沙场的老将都不敢想象此时下面是什么样子。敌军已经撤兵,折损了这么多人,如今这些木材挡路,骑兵进不去,若是耗的久了怕是要全军覆灭。齐昭下山之后看到的就是他们对剩下敌军的围杀,还有就是染满了这片土地的鲜血,控制不住胃里的翻涌的恶心,翻身下马蹲在一旁吐了起来,吐到最后胃里已经空无一物。王瑞他们则是提着砍下来的人头回来方才看到他,其他人都面带嘲讽,毕竟他们看到他临阵脱队,又见他吐成这样,就连王瑞看着他眼神里也有了些异样。“呦,这不是刚刚逃跑的人嘛,怎么看着我们胜了,才敢回来”一直看不上齐昭的人,出言讽刺,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看着齐昭的眼神就不太对了,眼里的怨气凸显,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了他一般,可齐昭现在实在没有力气与他说什么,在山上他本就脱力了,现在更是没有任何力气,只能坐在地上,靠着树干来支撑自己,毕竟如果这时候他倒下去,他不能相信这些人会保证他的安全,“临阵脱逃是死,我现在就成全了你”说着竟真拿了大刀,向着齐昭走过来,“住手”阻止的人是此次帅军的裨将,此时他已是一身鲜血了,铠甲兵器上染满了血,看到将军过来其他人自然是不敢造次,“将军此人临阵脱逃,按军法,该斩”待这位将军走到近前便又人上报,语气里都是狠戾。“逃兵”这将军此话一出,齐昭便再心下暗暗叹气,刚要出言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