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如果不是林汉卿天生硬骨头,换做其他一个诸侯,在这种场面下,恐怕当场就要招架不住。林汉卿却是毅然摇头:“你们也都不要说了。好听的话谁都会讲,真叫你们剜肉挖心,你们只怕也没这么大方,觉悟也没这么高了。”而正在僵持之时,那药香楼的汪楼主,却是冷声笑道:“林侯爷,这两年间,我们通过与紫衫侯的合作,却是发现,他们灵药培育的能力,远远超过你们。而你们培植的灵药,却是达不到我们的标准了。所以,经过我们药香楼内部高层的商议,最终,一致决定,今后来自镇远领地的灵药,我们是一概不收了。之前我们两家的合作关系,也就此终止吧。”此语一出。林汉卿脸色顿时变了。他之所以硬气,不愿意将这块半灵脉领地租借给龙腾侯,就是因为和丹王苑有合作关系。从这层关系中,每年可以得到可观的收益。可是,如今药香楼的老大亲自发话,将终止合作关系,从此封杀来自镇远领地的灵药!这可就是釜底抽薪了。林汉卿嘶声问道:“楼主阁下,真要做的这么绝吗?”药香楼楼主,淡淡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林侯爷你这个人,错就错在总是不识时务,看不清形势。”这哪里还是劝说?分明就是敲打林汉卿了。林汉卿肚子里一股邪火其实忍很久了,药香楼楼主这些话,终于点燃了他压制已久的怒火。压制许久的怒火瞬间爆发,林汉卿霍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笑道:“好,好!一个个装模作样,打的却是野蛮强盗的算盘!”“我告诉你们,我林汉卿不是泥捏的菩萨!钱我可以少赚,甚至可以不赚,但是,做人讲究的骨气,这骨气我林汉卿是半两也不会出卖!”“药香楼是吗?封杀我镇远侯是吗?无所谓!老子就算把那半灵脉的土地拿来养猪,也不便宜你们这些土匪强盗!”林汉卿爆发了,爆发的很突然,也很彻底!原来,爆发的感觉是这么爽的。林汉卿觉得,肚子里一口恶气,在这一刻,当真是统统发泄出来了。而整个宴席,却随着他这一通爆发,猛然再度变得安静无比。刹那之间,整个宴会,都变得一片死寂。谁都没料到,不惜鱼死网破,也要与紫衫侯死磕到底。一时间,与镇远侯交好的几位侯爵,都为林汉卿捏了一把汗。据说前段时间,镇远侯府遭遇过一次惊天动地的刺杀,死伤惨重,原本就犹如风中残烛般,难以为继,这要是再得罪了紫衫侯,还怎么混啊。而中立的诸侯,都低下脑袋,目光不敢与林汉卿交接。生怕紫衫侯误以为自己支持林汉卿,迎来杀身之祸。而长公主东方墨羽竟然出奇地没表态,只是轻抿茶水,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样子。林汉卿和长公主的反应,让紫衫侯在震惊之余,却是略略放心了一些。在他看来,只要长公主不出手阻拦,林汉卿只是暂且失去理智罢了,自己威逼利诱,他迟早会明白独木难支刚者易折的道理,他还能翻出什么大浪不成?只是正在这一片寂静之中。一道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骂得好,骂得痛快!不愧是镇远侯,不愧是忠良之后,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这些所谓的诸侯,所谓的权贵。你们的身上,就真的没有一条硬骨吗?”“我们东方王帝国的疆土,黎民百姓,就是要靠你们这些软骨头,只会趋炎附势的庸才去守御吗?”“你们身上,难道就没有一点作为王公大臣,国之栋梁的尊严了吗?除了趋炎附势、欺善怕恶之外,你们就真的做不了其他的吗?”“你们的本事,就只剩下为虎作伥,捧高踩低,打压同僚,抢夺同僚的领地,掠夺同僚的利益了吗?”众人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姜天一边轻抿水酒,一边“大放厥词”。一时间,诸多侯爵都是惊怒交加,还有几分羞愧。而善水侯却再次激动地嚷嚷道:“混账。你,一介河外散修,区区穷乡僻壤来的流民,有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吗?出去!”“这小子,也不整日胡言乱语,行事无状啊!”而东方墨羽却听得美眸异彩绽放,柔波涟涟地看向姜天。只觉得姜天这番话无比顺耳,如听仙乐,太好听了。姜天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诸侯联合!强大诸侯兼并吞噬弱小诸侯!如紫衫侯、北疆公这些公侯越来越强势,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是能够威胁到皇权统治的态势,也是东方皇族最深恶痛绝的一点。似乎,她忽然觉得,这个毒舌的家伙,这个出言无状的登徒子,也没那么可恶了。因此,被善水侯一打断,东方墨羽顿时怒了,柳眉倒竖,寒声喝道:“善水侯,难道你还想挨打吗?一个耳光还不够吗?姜先生贵为御医,也是皇家的人,怎么就不能说话了!你给我坐下!”“啊?他是御医?臣下,此前不知啊,知罪了,长公主息怒!”善水侯吓得一跳,慌忙拜倒。“他是想挨打!我来替长公主执法!”林阳箭步蹿出,直接一个耳光打在善水侯脸上,把善水侯抽得如滚地葫芦般,滚出几米远去。“你!”善水侯晕头转向地爬将起来,气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长公主打我也就是了,你一个小犊子,一个晚辈也敢打我,堪称奇耻大辱,这,这如何能忍啊!但是,林阳打人时,是假借公主的名义,他却无法反驳。善水侯灰头土脸地退去。姜天又是冷冷一笑道:“还有你们,药香楼是吧?说好听点,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宗门。说难听点,你们不过区区生意人,有功名在身吗?为帝国立下过寸功吗?守护过东方皇族和黎民百姓吗?你是哪里来的勇气,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