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世崖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淘换几只老母鸡。家里,只杏儿一人无聊地走来走去。
杏儿拿起做了一半的衣裳,缝了几针,又撂下了。
突然,杏儿觉得心里闷闷的,莫名其妙地想发脾气,烦闷的情绪就像是汩汩泉水不断地涌出。
回忆着他背起粮筐,推门走的情景,心里又懊恼自己没和他说早点回来。
当时,杏儿正在瞅着建好的鸡舍,满意地想象着母鸡在里边溜达来溜达去,心里也不像现在这么烦。
待杏儿从茅厕回来,心里更烦了。肚子渐渐疼起来,腰也酸。站着难受,坐下也难受,只得轻轻地蜷缩着躺在炕上。
不一会儿,感觉身上到处都冷,尤其是脚,冰得像是冻上了。
只好强撑着坐起来,抖落开被子,盖在身上,这才一点点地暖和起来。
只是肚子还疼,腰也酸,全身没有力气,一点也不想动弹。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睡着了。
“杏儿,杏儿…”奶奶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喊着。
杏儿听到声响,扶着炕沿起身,拖拉着身体,慢悠悠挪到门前,拉开门闩,将奶奶迎进来。
奶奶见杏儿小脸煞白,没有血色,看上去非常虚弱,连忙搀着她进了屋。
奶奶知道杏儿每月这几天准难受得死去活来的,担心伍世崖一个大老粗照顾不好孙女,就自己来了。
屋里,杏儿半躺着,身上盖着被子。奶奶坐在小板凳上,往炕洞里添柴。火苗蹭蹭地窜着,一会功夫,就烧得土炕暖暖和和的。
杏儿伸直了先前蜷着的腿,脚趾头动来动去,一改眉头紧皱变得满脸轻松。
“杏儿,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啊?”奶奶见杏儿不再那么难受,开口和她聊起了天。
杏儿指着屋外西南角的鸡舍,饶有兴趣地和奶奶说:“奶奶,你看那儿,昨天刚搭好的,我们打算养几只母鸡,他去了朋友家,想用粮食换几只母鸡。”
“朋友!是谁啊?”奶奶颇震惊地问道。
杏儿仔细想了想伍世崖当时和自己说的话,因为他说得太多了,说的时候,表现得特别高兴,语速飞快。到现在只简单记得:那人住在河边,一个人养了一群鸡鸭,还是个老头。
杏儿和奶奶说起这些,奶奶听着直觉得好笑,什么老头啊?俩人怎么就是朋友了?